“说你呢,就你!还放!这哪个帮会的什么玩意儿,挂机的都给我叉出去……”
“教练,今天能不能不做俯卧撑了,我胃疼……”
车子颠颠颤颤了一路,这两人就要吐不吐了一路,这个唔一声那个就呕一声,把司机和大马都惊出一身冷汗。好不容易熬到小区门口,大马刚一拉开车门,简明就捂着嘴扑了出来,寻着花坛开始呜呜哇哇,贺小山比他好点儿,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直往楼上数。
“一二三四五……八,我们住八楼,嗝……”
“八楼,出电梯右边那间……嗝!”简明抬起头接着他话说。
“进了屋,我左边,他右边,嗝……钥匙……”
“钥匙在门口地毯底下多藏了一把……”
“对,嗝……”
“……你们俩唱双簧呢?”
幸亏这对双簧组合还知道互相搀扶着进电梯,不然大马还真不知道一个人拿这两个一米八几的汉子怎么办。等他带着这二位大爷到了大门口,一边弯腰翻钥匙开门,一边就听见后面等待的两人话题越来越不对劲。
“扶哪儿呢,别摸我腰……”
“你才别摸我屁股……”
“鬼摸你屁股,这是胸……擦,怎么这么硬……”
“妈的男人屁股当然硬了,你以为你前女友……”
“没她好摸,等等别动,我多摸两下试试……”
大马推开门把他们俩让进去,开了灯对这两块磁石说,“喂,你们别酒后乱性啊。”
“鬼才乱他!”简明一听这话就大了声音,“他屁股硬得跟石头似的!”
“老子还不稀罕你屁股呢!摇的他妈跟柯基似的!”贺小山嫌弃道,“我住左边我刷本去!”迈着坚定的步伐冲进了房里,啪地摔上门。
“我住右边我睡觉去!”简明冲他房门吼了一嗓子,扔下大马旁若无人地跑了,啪地也摔了门。
“……”您二位祖宗。
大马摇头叹气地把钥匙留在客厅茶几上,关了灯,退门离开。两室一厅的小屋里静了良久,贺小山那房间开了灯。
过了一会儿,他蹬着大拖鞋颠三倒四地走出来,直奔厕所而去,大吐了一通之后,又扒下裤衩稀里哗啦地放水。上下都爽了一番,他昏头涨脑地扑在水槽前,捧水胡乱漱了个口,扶着墙要出去。
正好跟扶着墙要进来的简明撞个正着,两人身高相近,脸贴脸地来了个拥抱。贺小山冰凉的嘴唇擦过简明的耳朵,简明打了个哆嗦,顺势搂住他的腰。
黑暗里四只眼睛迷迷糊糊地对望了许久,贺小山抚着简明的头发叹息着说,“你长高了……秦朗……”
简明不高兴地蹙起眉头,“谁他妈是秦朗……你又背着我勾搭谁了?何瑞升……”
他扣着贺小山的下巴愤恨地吻了下去,被他扑倒在墙上的人闷哼一声,含住了他的舌头。
……
翌日正午,艳阳高照。
两个满背抓痕的男人,一人裹着被子一角,并排坐在床边,迎着阳光眯缝着眼,皱巴着脸地吞吐烟圈。
抽完一整支烟,简明掐了烟头摸了第二支,偏头拨燃了打火机,抽了一口。一旁贺小山朝他摊了摊手,他将烟盒和打火机递了过去。
贺小山抽了支烟,含嘴上点燃,神情痛苦地抽了一口,终于忍不住哑着嗓子开了口。
“……我没闹明白,你都醉成那样了,怎么干我?”
“我还没闹明白呢,”简明沙哑而疲惫地说,“你都被干成那样了,还怎么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