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瞪他。
贺小山烦得脑袋要炸开,把烟扔开,掀开被子一屁股坐简明大腿上,“我没你情商那么高,我就是又笨又贱,我真想不明白!我真想不明白能怎么办?光想想想想tā • mā • de有屁用!你不是要操开我吗?你操啊?你有能耐给我`操明白啊?!”
简明也扔了烟,怒了,“你就是个脑子灌屎的傻`逼,你简哥今天操不死你,简字倒着写!”
贺小山扶着他东西就往后面坐,一直坐到底了才跟简明一起发出一声压抑的粗喘。简明按着他的腰狠狠往里面又掼了一掼,贺小山仰直脖子,一口气呛在了喉咙眼里。
贺天鹅在外头期期艾艾地扒拉着卧室门,辗转不得入。里头吱嘎吱嘎吱嘎吱嘎的重响声不绝于耳,夹杂着它爹断断续续的惨叫哭喊。闹作闹袋,它爹死滴儿踹。
第二天睡到下午才醒,俩人前胸贴后背,狗皮膏药似的贴得死紧。贺小山小心翼翼地推开简明,拔出还塞在屁股里的简老二,龇牙咧嘴地下了床,还不忘回头给简明掖了掖被子。
他两只眼睛肿得荔枝似的,睁都睁不开,屁股漏风,浑身都疼。扶着墙出了卧室,贺天鹅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也没搭理他。
贺小山往马桶上蹲了二十分钟,才把屁股里的东西放干净。虚弱地靠在墙上冲了个澡,看着自己满身斑斓,英雄气短地长叹一口气。
老子都给你干成这样了,还嫌不喜欢你,秦朗连老子菊门都没摸过!
他光着屁股一瘸一拐走到阳台上,扯了条干净内裤穿——眼睛肿着,也看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简明的。然后往冰箱里拿了两罐冰啤酒,岔着两腿躺在沙发上敷眼睛。
贺天鹅懒洋洋地爬上他胸口,刚要趴下,它爹就一声惨叫,“嘶!儿子喂,让开让开,压你爹rt了……”
肿得跟葡萄似的疼疼疼疼疼……
他将贺天鹅拎到肚子上暖胃,眼睛敷着冰啤酒,不一会儿就舒服得又要睡过去。茶几上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贺小山啤酒还搁脸上,手臂一伸,摸索着捞过来,往耳朵上一贴,半死不活地道,“喂?”
那头静了许久,轻声道,“小山?”
30
秦朗的音乐会开到了a市,就在三天后。他问了贺小山的地址,快递了一张票给他。
简明这晚正好跟他那群老哥们儿相约吃烤肉。贺小山借口拉肚子,没有去。
他将那张八点开始的票放在茶几上,躺在沙发上发呆。贺天鹅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地做背景,一会儿挠挠沙发,一会儿抓抓电视。
七点半的时候贺小山站了起来,将衣柜里许久没穿的衬衫西裤翻了出来,对着镜子打了领带。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他扯掉领带,脱掉衬衫西裤,套上了一身常穿的运动装。
他穿戴妥当,又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年代久远的足球包,里面没有足球,但被其他东西塞得鼓鼓囊囊。
单肩挎着足球包出了客厅,他蹲在地上给贺天鹅倒了猫粮,并且揉`捏了揉`捏那张软绵绵的猫脸,将贺天鹅两条爪子拎起来,提成个“大”字。
“秃毛啊,”他叹道,“你妈要是知道我今晚见谁去了,会不会再也不搭理我了?”
贺天鹅“咪咪嗷”一声,猫脸垂下去专注地看着食盆。
“但我想明白了。”
贺小山摸出那张值几百大洋的音乐会门票,对半撕了,扔进垃圾桶里。
市文化中心,偏门旁的围墙边上,有一条死巷。平时用来堆放一些大件杂物,角落里还有一个停靠自行车的石墩。
贺小山走到石墩上坐下时,悠扬的音乐正从一墙之隔的会场中传来,是秦朗曾教给他的《乡村骑士》间奏曲,虽然他拉得完全不成调子。
他曾在这里听过四年音乐会,秦朗则坐在里面的vip席听现场,他不够钱买票,也不肯要秦朗的钱,就在这里蹲在地上一边画图,一边蹭音乐,等秦朗听完出来。对着秦朗的说法却是——他没兴趣听这个,在附近酒吧喝酒。
他都不知道自己当年那种死不服弱、拼命逞强的可笑自尊是为了什么。他和秦朗只要有一人迂回一点儿,妥协一点儿,停下来对对方关注一点儿,或许都不会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