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钱的私家侦探敬职敬业，客串了一把狗仔。
樊野买的房子侦探跟不进去，但在外面想要拍几张照片还是容易的，很快，单晨贴身教导丁若云冲浪的照片，包括前几天在酒吧里喝酒的照片，统统被发到了丁似羽那里。
躲在暗处tōu • pāi的照片总是容易定格到某些看上去极度亲密的瞬间，特别是喝酒的时候单晨手放到丁若云大腿上的照片，在私家侦探的镜头下就像是两人当众摸起了不可描述的部位，热辣，而且下流。
丁似羽脸上的绷带还没拆，整张脸肿得像个猪头，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模样。他看见这些照片先是激动得微微睁大了眼睛，但很快就乐极生悲，差点被涌出来的血痰呛住：“咳、咳咳咳……”
血痰会堵塞呼吸道，弄不好就有死亡的风险，守着他的护士迅速上前用机器帮他吸出来，病房里好一阵兵荒马乱，十几分钟后才恢复和平。
有了这么一段插曲后，丁似羽的大脑就不那么兴奋了，他盯着那些照片，思考着怎么做文章。
丁若云搬进了樊野新买的房子，这事他已经知道了，现在的问题就是，樊野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如果樊野对他那个好哥哥有意思，那这些照片丁似羽肯定要让他看见，但如果没有……那这个照片发过去，会不会反而刺激他？
不不不不……就算是这样，照片给樊野看应该也不亏？
一个人的品性喜好从他的交友圈上可以看出来一些，仔细想想，樊野好像没有那种特别“会玩”的，花名在外的朋友。
那就……找人转给樊野看？
在他纠结的时候，实际上樊野已经看到这些照片了。
丁似羽有钱请私家侦探，樊野当然也有，不过他并没有特地去查谁，而是用几倍的价钱请了丁似羽请的那个侦探，请他把要发给丁似羽的东西私底下发给他一份。
他想看看丁似羽的关注点在哪里——结果没想到是这种东西？？？
樊野盯着手机沉默了很久。
原本Vivien在跟他汇报接下来的行程，但见他脸色不对，于是稍微停了一停：“怎么了？”
樊野把手机丢给她，揉了揉眉心：“我还有几天才能回深市？”
“五天。”Vivien说着，翻阅起了对方刚刚发过来的上百张图，她到底是个女生，相对樊野，对照片上的“门道”更敏感一些，很快指出了几张看上去暧昧实际上没什么太大问题的照片，评价道，“这位侦探适合去做狗仔，角度找得很有话题性。”
樊野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非得五天吗，就不能早点……上次的鉴定报告还要多久才能出？”
“医院那边给的回复是本周内可以出。”Vivien说，“五天已经是最短时间了——三个会议，两份合同，其中包括一笔价值两千万美元的合作，这些都需要预留时间；另外，老樊总说樊笑在巴黎遇到点麻烦，让你去处理一下。”
“樊笑惹麻烦为什么要我去处理？”樊野颇不耐烦，他这两天国内城市飞了四个，这会儿正在机场等飞纽约，整个人处于严重缺觉的状态中。
Vivien简短地说：“五爷找沈家老三去玩了。”
五爷就是樊奕。
樊野简直要疯：“那樊可呢？”
Vivien不说话。
“我说真的，有时候我真羡慕樊奕，说不想继承都没人会去逼他。虽然做生意很有趣，但帮家里那几个不成器的小孩擦屁股真的很累。”樊野发着牢骚，眼睛瞥过未上锁的手机屏幕，顿觉更加糟心，“——还有人要让我看这种照片！”
Vivien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现实：“四爷，消息是你自己花钱买的，丁先生拥有人身自由，理论上他有权利去夜店……”
所以你在发什么火？
樊野听出了她的潜台词，说实话他自己也想问这个问题，但想不明白，他就是无端地感到一阵烦躁。
“请乘坐华国航空公司CA……”
Vivien低头看了眼手表：“四爷，该登机了。”
“嗯。”樊野狠狠地皱了下眉，将表情调整到若无其事的状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向休息室大门。
“四爷。”Vivien快步跟上，犹豫了一下，低声问了句，“如果鉴定结果出来，那孩子真是你的……你要怎么办？”
“那我就养啊，”樊野说，“不然呢？”
Vivien：“四爷，容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一共睡过几个人？孩子是谁生的？你想养孩子，问过丁先生的意愿了吗？”
“怎么他还能不让我掏钱吗？”樊野奇了，他还从来没从这个角度想过这个问题。
“人家毕竟曾经也是丁家的少爷。”
樊野：“……”
物质上极大富足过的人会走向两个极端，一种是对钱非常在意，恨不得世界上每一笔财富都属于自己；而另一种，也是京市纨绔圈子里很常见的状态——对钱不在乎。
不了解柴米油盐的物价，对钱没有概念，明明一掷千金跟玩一样，但是不花钱的时候是真的半毛都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