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知情的丁若云因为热搜和大额打赏站内引流的关系，直播间人气比平时翻了几倍。
这本来是好事，不过……
丁若云看了眼直播间的打赏总榜。
第一名：樊四四。
第二名：Jony砰砰。
第三名：sssss119。
洪总原来是第一名的，刚刚被樊四四挤下来，至于那个sssss119，丁若云闭着眼睛也能猜到是谁。
先不管丁似羽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直播间的，这个樊四四又是怎么回事？
他猜测这个ID应该属于樊野，可是樊野没事来给他打赏什么国王？
一个国王需要累积打赏十万以上，这还是他直播间里头一个。
而且不得不说这个ID过度卖萌了吧？
“谢谢‘樊四四’上的国王，谢谢‘sssss119’上的骑士……”丁若云一边说一边摸出手机发消息，“骑士以上级别可以找房管要我的微信号哦。”
说归说，他低头给房管发的消息是，“如果sssss119没主动要联系方式，就不要给了。”
房管是公司员工，只负责维持弹幕纪律，其他一切听主播的，因此只回复了两个字——收到。
丁若云放下手机，心道：“也不知道这个樊四四会不会加我。”
他强忍着疑惑挨到直播结束，推流一关立刻摸出手机开始疯狂搜索。但可惜的是，直播开始时的热搜现在已经下去了，他除了搜到几条看上去像是营销号的大博主发的消息外并没有太大的收获。
“我这边可以确定，热搜并不是公司买的，刚刚已经问过宣传部的人了。”过来找他的陈励杨问，“真不是你自己买的？或者是你哪个旧亲戚帮忙？”
“……我要是跟家里关系有那么好，就不坐在这里直播了。”丁若云打断了陈励杨不靠谱的联想。
“那就奇了怪了。”陈励杨拧着眉头。
两人讨论了半天也没有头绪，正说着话，旁边直播房间的门开了，枫扬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哥，”他点头打了声招呼，眼睛瞥到一旁的丁若云，顿了顿，才有些僵硬地说，“……阿云也在啊。”
“啊，直播辛苦了。”陈励杨公事公办地拍拍他，“去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好的陈哥。”枫扬提了下嘴角，又看了丁若云一眼，走了。
丁若云一直等到他走远了才问：“……我惹他了？”
“热搜吧。”陈励杨说，“之前安排他上节目主推，他挺高兴的，但那毕竟是你不要的，今天又上热搜……说不定以为是公司给你买的。”
“……哦！”丁若云一脸恍然。
“你……家庭情况特殊，这些事我也就不瞒你了，你别跟人乱说。”陈励杨叮嘱他，“热搜这事想不通就别想了，反正是好事，枫扬那边的工作我会去做的，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最近就避着点，反正主播之间没必要天天见面。”
“知道了。”丁若云看了眼时间，“我给儿子喂饭去了陈哥。”
“去吧。”
热搜确实是好事，一下午他收入了七万多的礼物分成，直播间订阅数也涨了八万，简直是他开播有史以来头一回。
纠结热搜来源没有必要，如果是谁有什么目的帮他买的热搜，那总有后招，他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唯一头疼的是，当晚他在和邹迟吃饭的时候，一天没上线以至于后知后觉的洪总气炸了，非说等他再开播的时候要把打赏总榜第一名给刷回来。
一边生气，一边还要拿着新鲜出炉的丁若云照片吹捧几句他长得好看。
这人总骚扰自己，丁若云其实并没有太想要他礼物，但也不方便给“骑士”甩脸色，只好兜着圈陪他聊了一晚上。
围观了全程的邹迟十分心疼地点评道：“赚钱太不容易了。”
换做从前，哪有人敢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不长眼色地随便骚扰他们，还他妈不能不回复！
“还行吧，”丁若云心累地说，“今天收了不少礼物钱，再存点我就可以不干了。”
他忽略了洪总再一次发来的吹捧，盯着微信那毫无动静的“新的好友”，有些出神。
樊四四没有加他。
所以那究竟是不是樊野呢？
……
两天后。
夜晚，黑色天幕下，霓虹灯光如落入凡间的银河，洒满了城市的每一寸土地。
洲际酒店二十八层高的落地窗前，樊野插着兜站着，房间里只有低低的啜泣声在回荡。
巴黎的晚餐时段已经过了，国内现在应该是凌晨。
忙了好几天，该开的会该谈的合同终于都解决完了，没想到还要帮熊孩子来收拾烂摊子，以至于迟迟不能回国。
他注视着脚下繁华城市如洒般的万家灯火，莫名有点烦。
“你哭够了没？”
哭声倏地一段，梨花带雨的少女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恶狠狠地一瞪眼：“不够！”
而后哭声就更大了。
“……操。”樊野低低骂了一句，回过身，“我就问你，你被人轮了吗？”
少女继续哭。
“被抢了吗？”
继续哭。
“被打了吗？”
哭。
“都没有你哭什么？！”樊野就弄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