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俩却没觉得什么,完全是下意识的,甄心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急着又往前凑,张准还是不让他扶,小声说:“离我远点!”
甄心这才不情不愿地放手,看着他慢慢走出去,用一种只有他才知道的坚忍。节目方的人陪着,送他们到地下停车场,上了车,甄心的火气出来了,冲司机喊:“小邓呢,跑哪儿去了!”
司机发动车子:“他那个……好像有事先走了,让我们不用等。”
这种感觉是什么甄心说不清,就是心里火烧火燎的,想心疼的人心疼不了,想说的话不敢说,恨不得把这世界翻个底儿朝天,恨不得把一切都豁出去不要了!
小邓付了车钱,拎着塑料袋进酒店,在电梯口碰上小汪,互相打个招呼。
“买的什么,”小汪拽他的袋子:“吃的吗?”他一脸馋相,小邓躲他的手,他偏拽,一拽,掉出来一只扁盒子,“马应龙”三个字很显眼,小邓脸唰地红了,小汪有点不好意思,给他捡起来:“犯了?”
小邓翻个白眼:“去眼袋的好吧,我没睡好!”
“有什么害羞的,”电梯来了,小汪推着他进去,摁下37、38层:“其实……”他靠近了,压低声音:“我也有!”
小邓赶什么讨厌东西似地把他赶开,电梯到了,他走下去,到张准门前停下,玩着手机等,等了半个多小时,有人从电梯间过来,他瞄一眼,是甄心,甄心也看见他了,犹豫了一下,掉个头往回走。
“喂!”小邓喊他,喊得很不客气,甄心想了想,绕回来,到小邓跟前,那小子把塑料袋往他手里一扔,两手插兜,闷头走了。甄心莫名其妙,看一眼袋子里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掏出房卡开门进屋,不一会儿,张准上来了,他贱兮兮地贴上去:“没事吧,”嗓音里有种慵懒的情欲:“我看看?”
张准推他:“少来,疼着呢,”看见桌上的塑料袋,他问:“那是什么?”
甄心想装作不高兴的样子,又装不彻底,闷声闷气的:“小邓给你的。”
张准打开看,脸一下子红透了:“我现在看见你就烦!”他说,边说边脱衣服,一点不避讳甄心,外衣外裤、衬衫袜子,把内裤从胯骨上拽下去,用脚踩在地上,甄心瞪着眼看,这种毫无目的的性感弄得他神魂颠倒。
张准抓起那袋东西,光着身子进了洗手间,半天,甄心也没听到水声,在门口转了转,他好奇地推开门,然后就愣住了。
张准坐在马桶上,一条腿放下来,另一条腿踩在马桶圈上,手从前面伸下去,看样子像是在……甄心眼睛都直了,喉咙里“咕咚”一声,顿时觉得欲火焚身。
张准看了他一眼,没表现得太难堪,只是有些臊,下巴往洗手台上一点,上面放着一管软膏和一盒打开的拴剂:“别想没用的啊,”他咕哝:“我上药。”
甄心死盯着他敞开的股间和蠕动的手指:“啊,知、知道……”
“出去!”看他不走,张准吼他一嗓子。
甄心黏糊糊的:“不是……”他那眼神像是带着钩,钩住了就不松开:“看看,行吗?”
“看你妈啊,”张准被他这股流氓劲儿弄得局促,从耳朵尖到脚趾头红成一团:“你是不是有病,脑子里想什么呢。”
甄心认准了他拿自己没办法,就不走,往后靠在门框上,涎着脸露骨地看,边看,边用手按住下身,隔着裤子揉起来。
张准见他这样,不敢置信地骂了一句:“wǒ • cāo……”然后抓起药盒,照他脸上就甩:“你他妈给我滚!”
药盒擦着下巴掉在地上,子弹大小的栓剂撒了一地,甄心磨磨蹭蹭转过身,眼睛还是往他这边斜着:“看一眼都不让,”一副委屈的样子,他还嘴:“睡都睡了……”
“走不走?”张准瞪着他,很有些打星的气势,甄心是怕的,不怕他动手,是怕他再不让沾边了,于是泄了气地走出去,顺手带上门。
五分钟后,张准出来,退烧药和着水吞下,光溜溜爬床上,屁股可能是疼,他脸朝下趴着,甄心在沙发上摆弄手机,看他乖乖的就要这么睡过去,立刻心浮气躁了,脱衣服甩裤子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急躁地钻进被子,肉贴着肉,把他从背后抱住。
他痴迷地嗅张准的发间,轻轻咬他的耳垂,皱着眉头,张准挣了挣:“别闹……”甄心立刻不动了,膝盖蹭着他的膝窝,闭上眼,这时候抖擞的下身还微微硬着。
第二天重新开机,是甄心和张准的戏,在徐家汇一间舞蹈教室,场地很大,周正大概找了一百多个群演,还是填不满画面,只好先开拍,后期再补效果。音响声不大,放的是鲜于贞娥的《春姑娘》,几十个男性舞者按照舞编的要求在练习动作,除了录音和灯光各就各位了,女性工作人员几乎都围在排练区不动弹。
陈正森在给张准讲戏,甄心闲着无聊过去凑热闹,那些跳舞的都画了浓妆,裸露着漂亮的肌肉,牛仔裤腰半遮着屁股,能看出来,有些根本没穿内裤。
女孩子们红着脸小声尖叫,舞者们称得上下流的动作让她们异常兴奋,别说她们,这种氛围这种律动,甄心的肾上腺素也飙起来,那些强健的肩膀,那些汗淋淋的腰肌,他眯着眼看,听背后两个剧务在聊天:“这叫啥,公狗腰?”
“对,你说现在这人,都他妈疯了。”
“臭不要脸呗,你看把那帮小姑娘迷的。”
“还别说,这腰让咱来,咱真来不了。”
“不至于吧?”说到这儿,声音突然小下去:“不就是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