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收拾一通,乔澈喝了些东西安神,便上床去睡觉。拉上厚重的窗帘,屋里便犹如黑夜一
般,而且静谧。
然而乔澈并没有睡得著,他在这无所适从的空虚里,猛然生出一阵孤独的寒意来。
他以前是不曾觉得孤独过的。他从小就知道有乔四这麽一个人的存在。他的母亲成天都在他耳边念咒一般地反复:“如果没有他,那些本该都是你的。”
她其实是想说:“如果没有他,这些本该是我的。”只不过那样讲好像显得太惆怅了,
寄托
到乔澈身上,她显然会轻松一些。
她原本是个走清纯路线的小明星,为绑住乔澈那位生父,怀孕实在是个不小的牺牲。因为那时候都在说乔家唯一的儿子病弱不堪,估计是活不长,连夭折的棺椁陪葬恐怕都预备好了。
等那孩子一死,
乔夫人又是生不出第二个来的体质,只有她肚子里怀著乔澈,母凭子贵是容
易的事。
结果那病弱的长子要断气不断气地拖了段时间,居然活了过来,而後越调养越鲜活,虽然体
质不是很强健,但一时半会是死不了。
於是乔澈就从独一无二,变成了可有可无,尚未出生身价就已然大缩水,连带他母亲也跟著
惨遭贬值。
而後他的出世自然没有带来太多喜悦。
而更令他们失望的是,他父亲为了家庭和睦,短期内都不会打算接他们回去。虽然有好吃好
穿供著,但这与他们“应得的公平”实在是差得很远。
他母亲牺牲前途和身材把他生下来,并不是为了那一点姨太太的闲钱。
“都是他害了你。他要早点死了,你才是大少爷……”
当大少爷有什麽好处,乔澈小时候并不是很清楚,但他觉得大少爷起码是不必挨打的。而他一旦学得不够好,就必然要挨鞭子和板子,疼得整夜睡不著。
他的每一点,他母亲和老师都要拿来跟那个人比。那个人的功课又得到父亲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