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宁远让他枕着自己的腿,他一路都很安静,那是药物的作用,却不安稳,在强迫的睡眠里也觉得痛似地皱着眉,微微发
抖。任宁远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烫,嘴唇却是干裂的,他知道他心里烧得慌。
手机震动起来的嗡嗡声在车内隔出来的这一方静谧里也分外突兀,任宁远很快接起来,低声道:「喂?
「我们还在路上,你再等等吧,」任宁远一手放在男人头发上,「你那里都准备好了吗?要有足够大的dú • lì空间,和其它精
神病人隔离开,不许有接触。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能探视。还有,别留下记录。
「就算有人来问,也要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是,没有曲同秋这个人。」
掐断通话,放下手机的时候,任宁远低了头,正对上男人睁开的眼睛。
男人的眼神还是混沌,因为血丝而显得分外茫然,神情却渐渐有了清醒的惊恐。不等任宁远说话,他已经在那限制着他行
动的薄毯里挣扎起来,青虫一样可笑又可怜地往外做逃生的动作。
任宁远一把要抓住他:「同秋。」
绝望中男人爆发出来的力量很是惊人,任宁远勉强才能制得住他疯狂的抗拒,也有了些狼狈,只能用膝盖狠狠顶着他发抖
的腿脚,将他压在身下:「你不要怕,我只是送你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