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三胖心说,“我还是走吧,再在这待着,非把俩小崽憋坏了不可。”
他和魏之远告别离开,决定晚上去堵宋老太,问个清楚。
而魏之远始终记得自己还有一件事没做完。
第二天,他选了一个静悄悄的午后出了门,临走的时候,魏之远拿出了魏谦给他夏令营用的钱,看了看,连信封一起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这是哥哥留给自己的东西,魏之远想随身带着,这样他心里踏实。
等做完那件事,魏之远决定用这个钱去给小宝买一件新的衣服,反正要是他哥真的不回来,他也就不去夏令营了,没意义。
此时,上班的都已经上班了,没上班的也都在炎炎夏日中午休。
魏之远已经弄清楚了,那个变态曾经结过一次婚,后来又离了,现在是独居,他手里有对方整个值班安排表,知道这一天变态正好值从午后到半夜十二点的班,不在家。
魏之远连跟踪再踩点,已经在那人家附近转过了四五回。
他灵活地爬上了筒子楼附近的围墙,双脚一蹬一攀,一跃到了二楼的阳台。
魏之远用随身带着的小刀把那男人家的纱窗划了条堪堪够他一只手塞进去的口子,而后把手缩进了特意穿出来的长袖外套里,隔着外套伸进了纱窗,拨开了里面的插销,从窗户里翻了进去。
他在做这件事之前,就已经认真地思考过了每一个细节,包括哪个环节会遇到什么意外,几乎是胸有成竹的。
魏之远做贼仿似天赋异禀,第一次就行云流水如惯犯,悄无声息,一气呵成。
但是直到此时,他依然本着严谨的态度,抱着大胆假设、谨慎求证的想法,先是参观了此人的家。
很快,魏之远就知道自己的谨慎求证完全多余。
他在脏乱差的卧室里找到了大量的sè • qíng海报和图片,大部分都是以儿童为主角的,从图片来看,这个人似乎对六到bā • jiǔ岁之间,还没有发育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格外情有独钟。由于是独居,这家伙连藏都懒得藏,贴得满墙都是。
魏之远不想留下自己的痕迹,隔着衣袖,他翻了翻那些东西,心里盘算着举报的可行性。
随即,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魏之远只在他哥和三哥的只言片语里,听说过这个变态似乎害死过一个小女孩,可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小女孩早就死无对证,连家人都不肯报警,他完全没有凭据说就是这个人干的。
至于自己遇见的那一次,只能说是未遂,对方如果一口咬定说他只是想抢小孩的零花钱,那似乎也是说得通的。
至于在家里私藏儿童sè • qíng物品,纵然会给这个人带来些麻烦,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人家家里藏什么,关别人什么事?
他不会因为这个被判刑,而魏之远本人从跟踪到私闯民宅,这一系列的事却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他已经够麻烦的了,不能再因为这件事沾上更多的麻烦。
最后,魏之远又翻开了一个抽屉,在里面找到了一些明显属于孩子的东西——小姑娘的卡通发卡,他熟悉的、他们学校的校服扣子,甚至还有几件儿童内衣。
旁边是一打录像带。
魏之远抽出了最上面的一张,放在旁边的旧式录像机里,噪音和白点过后,屏幕上出现了一段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为主角的sè • qíng视频。
魏之远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他皱着眉把带子往后快进,见识了世界上还有这么荒诞不经的东西——整个一盒录像带,来回来去都是那一个小女孩,还、来回来去都是那点内容,竟然还颇有表演性质地切换了好几个拙劣的主题。
魏之远不觉得自己在为民除害,只是觉得有这么个人活在世界上,让他觉得有点恶心。
他领教够了,准备退出录像带,悄悄离开,去实行他的下一步计划。
就在他将要按下暂停键的前一秒,快进的录像跳入了下一个片段。
这些带子都数是粗制滥造的盗版带,刻录的人大概也是不小心,把一段其他的视频也给混了进来,开头几个画面在快进的作用下飞快掠过,魏之远看了一眼,觉得背景风格好像变了,将要按下去的手情不自禁地顿了顿。
随后,他突然瞠目结舌地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两个人高马大的欧美男人都穿得十分清凉,点到为止地说了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台词,随后竟然态度暧昧地抱成一团,亲着亲着就滚到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