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说到这,嗓子更痒了,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感冒好像比早晨还要严重一些。
马春明似乎是为了表示关心,随口说:“啊,你感冒啦?要多喝点水。”
然后他极不长眼地忽略了魏谦已经空了半天的杯子,急切地往前挪了挪椅子,催着他说:“然后呢?”
他用口头语言和肢体语言同时表达着:我刚才就是客气客气,你还是自己管自己吧。
魏谦:“……”
他忽然间就明白为什么这货会被老婆甩,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魏谦只好自己拖着有点发沉的腿站起来,重新倒了杯热水,接着说:“那时行业中会有无数的中小企业死在长期的动荡里,能健康长久、而不是苟延残喘地活下来的,两根支柱中间必须有一根——产业型的物业,或者全球畅通无阻的资产证券化。”
马春明听到这里,整个人已经和打了鸡血一样蹦了起来:“我知道了!要么自己变成造血干细胞,要么变成流动的血液中的一部分!”
魏谦靠在墙上,好像对他的反应敏捷很满意,点头说:“我的大概意思都在这里了,这件事成功与否,就看你的了,你可以从每个驻外地项目公司里挑自己的人,组成一个临时团队,专门做这件事。”
马春明一拍桌子:“只要这份策划书能说服当地市政府,我两个月之内给你一个切实可行的操作方案。”
他说完,大马猴似的来了精气神,好像打算一头扎进去就不出来了。
这时,魏谦却犹豫了一下,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老马,耍手段这种事,你不会、看不过去,都正常,有的是人能做,连几岁的小孩都会为了争宠偷奸耍滑,别说那些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好多年的大小狐狸们了。但那些终究只是细枝末节的辅助工具。有的人手段高超地耍了一辈子,他们也就混成这样了,真正能走得远的关键,是有你这样的人。”
马春明愣了一下,而后,他的脸突然飞快地涨红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魏、魏董……”
他跟了这个非常难伺候的男人已经有五六年了,魏谦给了他一份工作,一个机会,甚至是一重尊严,马春明一直是心怀感激的,可直到这一刻,他才骤然从心而生出了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马春明眼眶飞快地一酸,几乎热泪盈眶,张了张嘴,却再一次口拙地词穷了。
魏谦懒得看他感激涕零,像打发狗一样挥了挥手,颇有几分怨念地说:“要不然我能容忍你这shǎ • bī这么长时间?滚吧,看见你就觉得碍眼……连给衣食父母倒杯水的眼力劲儿都没有,要你有什么用?看耍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