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喝完呢。”吴所畏又说。
池骋总算开口,“喝它干嘛?渴渴你这张嘴,下回你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醋瘾上来了,存心找不痛快。
吴所畏有招,直接伸手拿,故作牵动伤口状。
“老实待着!”果然被训。
下一秒钟,杯子端到床边,吸管插进杯子里,一股甘甜的液体滑入口腔,干枯的唇舌得到充分滋润。缓了片刻,又吮了一口,费力地咽下去,再缓一会儿……不知不觉间,池骋端杯子的手保持纹丝不动的状态已经有十多分钟了。
终于,吴所畏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看到吴所畏喝个水都这么费劲,池骋心里的火早就熄灭了。
“脖子还疼么?”池骋问。
吴所畏说,“没那么疼了。”
“胸口呢?”
“疼倒是不觉得,就是有点儿憋,感觉还是有什么东西勒着似的。”
池骋攥住吴所畏的手,眼中闪过心疼之色。
“你胸腔软骨骨折,缠着胸带呢。”
吴所畏恨恨的,“哪都没有蛋疼。”
池骋脸上终于透出笑模样,“我看看捏坏没。”
说着把手伸进被窝,一路探到吴所畏腿间,吴所畏身体太虚,行动不便,只能让池骋随便占便宜。
“不好。”池骋面露难色,“有一个瘪了。”
吴所畏费力骂出一声滚。
池骋坏笑着,“要不摘了吧?一鼓一瘪多寒碜!”
吴所畏敛眉呲牙,眼中透出一股狠劲儿。
“爷这结实着呢!”
池骋被吴所畏逗笑了,笑得眉头那点儿阴云都散了。
101早晚是你的
自打运蛇车被劫,池远端就没睡过一宿安稳觉。
车是池骋带人劫的,这事池远端本来可以说的说的,可问题的关键是蛇“死”了五十多条,而且是在部队“死”的。光是这一点,池远端就变成了理亏的一方。不论蛇死的事是部队的人走漏了消息,还是池骋下的套,池远端就变成了理亏的一方。无论蛇死的事是部队的人走漏了消息,还是池骋下的套,池远端都没凭没据只能认赔。
为官多年,他一直标榜着以理服人,在教育子女方面也是如此。从小到大,池远端对池骋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可以犯错误,但是你要给我说出犯错误的道理来,理由充分,爸爸就可以无条件原谅你。
原本是一句教子信条,结果成了儿子反复用来操纵老子的利器。
好比这一次,池远端错在先,他要想理直气壮地训儿子,就得把那批死了的蛇补上。可去哪补?池骋换走的那批都是珍稀品种,想把这些品种学么齐全,再完好无损地交到池骋手里,比让池远端闭嘴要难多了。
他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