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该死的感觉!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失去生命...然而他却毫无办法!他从前的记忆全失,仿佛每天都踩在悬空的浮板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活着,却没有任何追求,单纯的,只是要活着而已。
萧初楼,这个赐予自己名字的男人,几乎已经被他当成亲人一样的男人,他抓着他,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然而现在,他却也要死了。
自己却只能看着他去死,如此无能!
逝者已矣,痛苦却要留给活着的人,幸或不幸,却也难说得。
现在夏桀已经无暇去管为何会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那该死的唐肃迟终于他娘的来了!
夏桀只觉眼前一黑,倒不是眼睛出了问题,而是一身黑衣充满了他的视线。
他心头一喜,忙站起来:“唐先生——”
唐肃迟摇摇头,两指奇长的手指迅速点住了萧初楼浑身大穴,抬头对夏桀淡淡道:“按着他。”
夏桀只得照做,眉头紧紧皱着,口中犀利如刀:“刚来这里的时候,你不是给他种过蛊,说可以拔除这种毒的么?怎么到现在还是这样?!”
唐肃迟扬眉看了看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年长两人几岁眉宇间自有一股威势,说来也怪,一向桀骜的夏桀竟然也盯得头皮发麻,只是心中较上劲,不甘的回视对方。
一间破旧的小木屋,两股气势,势均力敌。
忽然,似是只在一瞬间,唐肃迟低头敛眉,手上动作不停,接连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那种威势霎时间收了个干干净净。
却搞的收势不及气血翻涌的夏桀差点骂出来,但看看脸色略有好转的萧初楼,到底也没说什么。
西落的余晖透过竹窗,斑驳的洒在床沿边,偶有几只雀鸟扑扇着翅膀飞过,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远去。
夏桀冷眼看着唐肃迟在萧初楼手心切了个小十字型伤口,又将那两根手指按在上面,隐隐有殷红的血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