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肢都僵硬的不能动弹分毫,只有眼睛和嘴巴勉强还能动,在马背上颠簸地十分难受,眼前一阵阵发黑。
唐肃迟那只枯瘦的手铁箍似的用力钳制着他的肩胛,想要挣脱却是万万不能了。
“耀陛下,倘若本座没有见到桀儿安然无恙,可就要拿你开刀了!”身后干冷的声音突然传出来。
玄凌耀心下凛然,冷笑道:“唐教主,你以为初楼会受这等威胁?”
“哦?”唐肃迟拔高的嗓音颇有些尖锐,“那么陛下是希望蜀川王不顾念你的安危,而杀掉桀儿不成?哼,到时候陛下你的死也可以推脱的干干净净,说不定还能以为你报仇为借口一举夺下东玄的军政大权,以他的能耐,也不难做到。”
玄凌耀心尖一颤,淡淡道:“绝无可能...”
可是,当真绝无可能么....
转眼间天色似乎更沉了一些,连月光也被乌云遮的死死,透不出一丝光亮。
萧初楼静静地立在悬崖顶上,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楚轻桀腿上的伤只是简单的包扎,铅弹还嵌在肉里,只是细微的扯动都能疼的人直冒冷汗,他早已站立不住,只能跪坐在地上,脑门上依然顶着那杆冷冰的火枪。
“已经快半个时辰了...”萧初楼低头看着他,淡淡道。
楚轻桀忍耐着疼痛,掀起眼皮道:“原来你着急成这样了,还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给谁看。”
萧初楼也不气恼,眼光再次移到上山的路口,慢慢盘算着时间。
楚轻桀猜得不错,他很急,很着急。
他并不清楚答应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靠猜测,推测出个大概。
恐怕是花林皓利用限权之便掩护唐肃迟进了大营,以他大宗师的能耐在天耀卫手中截走玄凌耀并不困难,萧初楼只是担心这件事的影响,担心不明真相的下层军官会发生什么激烈冲突。
一旦炸营,局势就会不受控制的糜烂下去,而他自己被拖在这个地方,进退不得。
更重要的是,他担心唐肃迟会对玄凌耀不利,倒不是怕他直接shā • rén,而且别的什么手段——就像自己对待楚轻桀。
时间在死寂沉默中悄然流淌,萧初楼内心心急如焚,可是他除了等待,没有半点法子。
这种痛苦,实在是折磨人。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山崖下隐约响起了脚步声。
不多,稀稀落落,应是只有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