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为笑愣了数息功夫才明白这话里透着的抗拒和不虞、甚至还带着反感的意思,登时一股怒气夹杂着酸闷直冲心头:“你这混蛋!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你上了本座还嫌脏不成?!放开你?你是什么东西,莫非还是本座求着你巴着你么?”
虽然很想说是,但是楚啸估摸着如果这会儿他点头的话,恐怕就见不到今夜的月亮了,想了想,只好勉强道:“自然——自然不是。”
花为笑双眼危险地眯成两条缝:“那是什么意思?”
楚啸摆出一副诚恳的表情道:“教主风姿卓然,在下实在匹配不上,今日之事纯属意外,何况四下无人,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阁□为邪天教教主,日理万机,还是早些离开此地为好。”
花为笑又不是白痴,当然听得出这话里里外外的意思就是,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反正你不情我不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花大教主顿时肺都要气炸了,身为高高在上的一教之主,从来都是别人奉承着他,巴巴的跟在屁股后面,要什么有什么,如今居然被一个——被一个半点武功不会的穷酸书生给始乱终弃了?!
他何曾受过如此大的屈辱?
这混蛋简直活得不耐烦吧!
“....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花为笑缓缓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楚啸,一字一句极慢道,双眸迸发出的冷光像两道利剑钉在对方身上,倘若猎物胆敢露出一丝破绽,定会上去咬个血流成河。
楚啸心中真是苦笑不已,耐着性子敷衍道:“花教主,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花为笑见他似乎终于服软了,总算气消了一点,想着回去之后再慢慢戏耍他以报今日之耻,嘴角微微一翘:“你叫什么名字?”
楚啸巴不得拖延时间,从善如流道:“在下姓楚名啸。”
“楚啸?好,你立刻跟本座回邪天教总坛,你可愿意?”
楚啸黑眸眨了眨,似乎思想斗争了许久,叹了口气道:“楚某敢不从命,不过可否让在下先穿上衣服。”
“....快去穿!”花为笑这才注意到两个人还浑身光裸的贴在一起,自己还半跪在对方腿边,猛然不自在地别过脸,伸手就把衣物都捞过来。
一面快速的穿着中衣,再套上外衫,花为笑听到身旁那个男人衣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火热交缠的撩人情景,那种从未体验过的奇异快乐,禁不住又有些红晕上脸。
他扭过头去看那人弄好没有,谁知甫一转身却看见一口黑洞洞的枪管幽幽指着自己!
楚啸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神情震惊愤怒的男人,冷冷道:“抱歉,恕楚某不能与教主同行,还是请花教主先离开吧。”
“楚、啸!你敢威胁本座!”发现上当的花为笑额上青筋一跳,怒火冲天地低吼道。
稍踏前一步,楚啸淡淡道:“适才信天游的下场相信教主也看见了,阁下还是不要轻取妄动的好。在下虽然一介书生,但是扣动扳机的力气还是有的。”
“你!——”
夜色终于覆盖苍穹,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摇曳树影之下,依稀可以看见那些歪七倒八鼻青脸肿的青衫剑手,狼狈地躺在冰凉的泥土上。
然而联手将这些霸道的家伙们打翻在地的三个路人甲乙丙,早已扬长而去,在曲州城内寻了一处客栈住下——正是那间以美酒闻名的天上人间客栈。
原本御流霄便对此地全然陌生,江痕盛情相邀前去喝一杯,他也就欣然应允,至于那灰衣剑客容九域,本不想再跟江痕沾上什么关系,可是方才若非御流霄出手相助,被那么一群高手围攻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个未知之数,何况对方分明是个不世出的绝顶高手,这个面子也是要卖的。
天上人间一楼大厅之内,上次才被黑衣神秘高手和天殇剑派大弟子打过一场之后的狼籍情形已经不见了,老板苦哈哈地重新购置了桌椅,一见这三位仪表不凡的男子步入,立刻唤来小儿:“阿鱼,还不快快招呼客人!”
“哦,来咯!”店小二搓了搓手,偷偷瞄了几眼来客,看样子应该不像是吃霸王餐的,这才喜滋滋的上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