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么?”张慕问。
李庆成茫然摇头,张慕转身取来一把剑,是方青余的“云舒”。
李庆成:“这是什么?”
张慕:“剑,这个呢?”
李庆成摇头。
张慕放下刀剑:“都不记得了?”
李庆成伸手去摸张慕的脸,张慕不动,沉默坐在床边,任太子发凉的手指触到他脸上的红痕,过了很久很久,李庆成问:
“你的脸,发生何事,能好么?”
“小时候咱们在一起,被火烧的,你都忘了。”张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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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皮影戏...
黄昏,延和殿上的红鸾有若大团的,燃烧的火。
大学士手边的茶已凉了,起身道:“皇上?”
李效陷入了漫长的沉思中,大学士道:“老臣腰骨近年不太好……”
李效道:“来人,送先生回去歇息,明日得空进殿里来,再给孤说说后头的事。”
大学士笑了笑躬身,离去时又看了侍卫一眼,忽道:“臣斗胆多嘴问一句,不知这孩儿犯了何事?”
李效仍在想大学士讲述的那个故事,随口答:“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本来今夜就要绞死的,现已过了时辰,先关进天牢里罢。”
大学士点头:“臣告退。”
大学士离去,鹰奴被押走,唯余一国之君的李效坐在龙椅上发呆。
李效摆驾,一路穿过御花园,正要回寝宫去,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前往养心殿见太后一面。
太后坐在榻前,落寞地看一套皮影,灯火绰绰约约地映在牛皮蒙板上,花团锦簇,仿佛是她少时的美好时光的留念。
宫人通报陛下驾到,太后浑没想到李效会此刻来,忙令人收拾了皮影,端上热茶。
李效淡淡道:“不妨,母后看就是,皇儿得空过来坐会。”
太后板着脸:“皇上也有得空的时候?”
后宫奉太后为尊,太后又是李效生母,养心殿无人敢怠慢了,饶是如此,偌大的后宫里唯太后一个妇人,多少显得有些冷清。
太后老了,李效看着她的脸,老妇人的法令纹延至嘴角,嘴唇抹成锋锐的暗红,凛然不可冒犯,自李效记事起,她便是这副表情,须臾不得松动。
无论小时候的李效如何表达与她的亲近,她总是那样板着脸,不欣喜,也不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