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像一道凌冽的光,要割破残忍的世界,用鲜血来洗偿。
那剑似乎马上就要刺穿花满楼,就见他轻身往后一退,左身一闪,避了过去。
那剑却没有停止,剑身仿若一条缎带,竟然拐了弯。
凌厉的剑势丝毫未减,竟没有丝毫的过势。
直点向花满楼的后心,只要一秒,那剑就可透身而过。
花满楼的左袖却又一带,袖中的劲力将那软剑一绕,那软剑一下便从许不休手中脱手出去。
许不休喝道:“你怎么忍心对她痛下杀手!”
他化掌为剑,向前跃起,又向花满楼劈掌直下,猛击他头上神庭,掌上气运指尖,若被这一掌打上,必然昏迷重伤。
岂料这掌还未到花满楼身边,却被一个有力的臂弯凌空架住!这个臂弯如钢铁铸成,竟将他抵的一时不能动。
陆小凤道:“许先生,沈姑娘绝不是花满楼所杀!请先莫急。”
花满楼虽什么都未同他讲,但他知道,沈不眠的死绝对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许不休急道:“这屋里就他们两人,不是他还会有谁?不眠不过伤了他,也决不至于用性命抵偿!”
陆小凤却道:“花满楼从未杀过人,也绝不会shā • rén。老先生三思。你先听他解释再下定论也不迟。”
他扼住许不休的手臂,那老人此刻却如何也挣脱不开。
许不休又觉他说的有理。他转念一想,若花满楼要shā • rén,也不会等到此时。更何况,只要行走江湖的人便知道,花家七公子从未杀过人。他只帮助人,从不会要人的命。
他便撤掌道:“好。但若凶手真是他,顶天阁倾尽全力也要他来偿命。”
花满楼此刻却蹲下身。
沈不眠的尸体正躺在地上。
她的嘴角忽然溢出了暗红的血。蜿蜒着像是在嘴角落了一丝红线。
陆小凤和许不休一见此状,忙也俯下身去看。
花满楼用手轻轻沾了一丝血迹,在鼻间轻轻一闻。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陆小凤和许不休瞧见了他的脸色。
陆小凤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用手忽然抵住沈不眠的左手,将内力运在掌中,再灌入沈不眠体内。
她的头一歪。一粒细针从她嘴里掉出来。
花满楼捡起那针,只有头发丝般细,比一般的针却小了一半还要多。拿在手里并不明显。
许不休瞧见,惊愕道:“透心针!”
江湖之中早已消失已久的暗器,竟又再一次出现。
断情伤心,透骨绝命。
即使中了这种暗器,人也难以察觉。针入血,并无任何不适。直到血顺流入心脏,便透心而过。死的无惧无恐,却一击致命。
shā • rén于无形。
方才沈不眠一直在花满楼怀中,针入心便止。她也并无异样。但许不休刚却将她置于地上,那针沿着血脉流窜,血便也从沈不眠的嘴角溢出。
许不休忽然指着花满楼惊惧道:“花家!是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