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房间,正是他的房间。
他忽然笑了。
他推开门道:“花兄,这么晚了,你怎么来等我?”
花满楼道:“陆兄,这么晚了,你又去了哪里?”
两个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他们笑的并不大声,但心情都好似不错。
陆小凤看着跳动的烛火,心中像是被烛火烤出了一丝温暖,道:“你原不必点了灯火来等我。”
花满楼道:“此刻月光可亮?”
陆小凤道:“不如花兄的灯火明亮。”
他关了房门,轻轻的坐在花满楼身旁。
花满楼脸上总有淡淡的笑。
陆小凤盯着他的眼睛,也挂着一丝笑。
花满楼道:“我听到花平往这边来了。”
陆小凤没问,花满楼已经在告诉他了。这种默契,更不如说是一种熟悉。
花满楼接着道:“他找你总会有事的。但却不是他的事。”
陆小凤看着跳脱的烛火,道:“所以你便来找我?”
花满楼点点头,道:“是我爹吧?”他似乎知道陆小凤在看着桌上的烛火,他也转向了那火光。
他接着说:“他今天同我们讲的话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或许又会找你。”他轻声说,“爹有时候待我太好,反而对我顾及的太多。”
陆小凤笑道:“都说知子莫若父,其实,知父也莫若子。”
他脸上挂着无奈又了然的笑,道:“伯父的确差花平来找我。又同我畅谈人生。”
花满楼摇头笑道:“你为何不说家父与你煮酒论江湖?”
陆小凤道:“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同长辈喝酒的时候。我总要为伯父的健康着想。”
花满楼道:“家父一定又拜托了你什么事。”
陆小凤被他猜中,忍不住问他:“你猜到了?”
花满楼望着窗外,他虽然看不见,但他并不喜欢一直望着一个地方。
他道:“陆兄,你莫忘了,追查铁鞋大盗时,家父便托你假扮铁鞋,要解我的心魔。”
花如令这样做,并不是第一次。
他道:“他这次又找了你。却要瞒着我。”
陆小凤笑道:“花兄,你想知道花伯父同我讲了什么?”
花满楼摇摇头,他顿了顿,才道:“陆兄,上次家父找你假扮铁鞋,已经万般凶险,如不是我当时有所察觉,怕已经伤了你。”
他轻轻道:“这次,若家父再恳求你做什么,你全可不必做,也万不可再冒这样的险。”
他原是在担忧他的安全。
他坐在这里等了他一个时辰,原只是想要他不要再将自己迈入凶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