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永远无法避开这种思考,而更令他焦虑的是,花满楼的毒,并没有解。
若他醒来,恐怕已经无嗅无味,这对一个眼盲的人来说,又是何等的痛苦。
陆小凤有时候不敢想,他想要立即回到花满楼身边,去解他的毒。
但他又绝不想再对他如此,让他痛苦,让他心伤。
他怎么可以再如此?
煎熬。
而感情,却无法抵消。
痛苦才会滋生。
但其实,即便陆小凤想到的这些,也并不能一概而论花满楼的痛苦。
花家已无宁日。
花家五公子受伤,被一人剑气所伤。
花如令见五公子被抬回家时已面如土色,见他重伤昏迷,忙查探他脉象,幸而稳定,无性命之虞。
但内伤颇重,不修养数月恐怕要落下顽疾。
花如令担忧心痛,亦让人紧些时间照料医治五公子。
待询问随从,竟说是五公子与一人寻衅殴斗,误伤所致。
花家的几位公子,向来温文有礼教养深厚,缘何会与人寻衅?
那下人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竟面红耳赤,说不出如何。
待花如令大怒,那下人才道:“本来与公子返家,途中在客栈打尖,不料却有人说起,说起……”
花如令气道:“说起什么?!”
那下人终于咬牙道:“说起……七公子与陆小凤的……事,极其难听污蔑,五公子气急,就跟那人争斗了起来……”
花如令脸色更是难看。
他沉默了。
一个不长沉默的人,忽然沉默起来,若非动情,便就是动怒。
这样的情景当然不会让花如令动情。
花如令已经大怒。
那下人已经吓得不敢抬头。
他一动也不敢动。
花如令忽然道:“跟五公子打斗的是什么人?”
那下人道:“一个独眼的男人。”
花如令眼光一动,又道:“是不是有一口金牙?”
那下人猛力点头道:“对对对。”
花如令道:“你下去吧。”
那下人滚一样的跑了出去。他再不敢在这屋里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