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除了这两个字,他已经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词。
花满楼竟没有说话。
他的耳朵里被雨声灌溉。被雷声震动。被风声溢满。
然而,这一切却无法掩盖熟悉的声音。
亦无法掩盖所有的真实。
他终于道:“想不到陆兄竟学会了司空摘星的手段,凭空摸出一把伞。”
陆小凤在来之前绝不会带伞。
此刻要买一把伞却实在不易。
陆小凤道:“想不到花兄这样的公子出门,却任自己淋在雨里。”
他们虽然是这样说笑着,但心口激荡,绝不会比这雨细半分,慢半分。
而他们的身手也绝不会慢一毫。
花满楼如同在雨里写了一张劲豪的书法,招不致命,却激荡。
陆小凤并没有躲开。
他出手,他便接招。
那把伞终于落在地上。
雨幕凌厉,雨中人却早已无雨。
花满楼道:“为什么?”
他从不是一个会问为什么的人。
陆小凤也绝不是一个会回答的人。
他们说了他们从不曾熟练的话。
陆小凤道:“没有为什么。”
他的手忽然一动,他已经跃起,手上却又回握了那把伞。
他将拿伞甩开,在空中落出一朵花。
花满楼的手已经疾驰而致。
陆小凤忽然贴近他,靠近他的手掌。
花满楼的手离他的心脏只有半分。
本要远远大于半分,但陆小凤太快,已经移近了只有半分。
花满楼的手猛然撤了回来。
他的脸上已经发白。
他已经不能动了。
他在撤手的瞬间,就知道他已经不能动了。
陆小凤在此刻已经点住了他的章门穴。
陆小凤终于道:“花兄,你终不忍心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