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道:“一个人在死之前,总想知道,普天之下,究竟有没有人可以打败他,成为他真正的对手。”
叶孤城沉默,终于道:“的确如此。”
玉罗刹道:“若枯竹孤松再等两年,说不定不会是那样结果。”
叶孤城道:“若不是教主已知身体有恙,亦不会像两年前那样清理魔教。”
玉罗刹笑道:“没错。”
叶孤城道:“生死有命。”
玉罗刹道:“命,究竟何又为命?”
那团雾似乎更浓,更深,更让人摸不透。
叶孤城忽然道:“我已经知道你的儿子是谁。”
玉罗刹道:“知道又如何?”
叶孤城道:“知道不如不知。但偏偏,我却知道。”
玉罗刹道:“知道不一定永远知道。”
叶孤城道:“陆小凤并不知道,却依旧要因此死在顶天阁中?”
玉罗刹道:“若我想杀他,两年前他便死了。”
叶孤城道:“两年前的你,同现在的你,已经不同。”
寒光而动,雾气渐冷。
玉罗刹道:“就像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当初的叶孤城。”
叶孤城道:“叶孤城一直是叶孤城。”
玉罗刹却道:“西门吹雪却并不再是西门吹雪。”
一股冷如寒霜的剑气已经迫来。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剑气。如果说叶孤城的剑气是傲然的冷,那西门吹雪的剑气便是剑本身。
他即是剑。
人是剑,身是剑,气势皆是剑。
但今天的这把剑,却忽然有了不同往常的气息。
竟是一种孤独与孤寂。
西门吹雪已经来了。
白衣如雪。
他同叶孤城都是一身白衣,洁白的如同冬天的雪,但若真有人将他们看做冬天的雪,那就一定大错特错。
不是雪,而是冰,刺入人心的冰!
西门吹雪道:“你们来了。”
叶孤城道:“你也来了。”
西门吹雪道:“因为我知道,有人在等我。”
玉罗刹冷声道:“能与中原剑客一战,也算了我多年心愿。”
他的声音虽冷,但似乎更是一种愉悦,一种满足,更像是一种无由而来的释然,一种无所遗憾的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