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狼吞虎咽吃着蜂蜜面粉填肚子,午饭没赶上,显是饿得狠了。
拓跋锋在花园拱门处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走近前来,狐疑地抽了抽鼻子,蹲下去,与朱棣对视片刻。
拓跋锋捏了点尝,咂吧嘴,道:“蛮好吃。”
拓跋锋伸出左手,手指钳着朱棣耳朵,右手则捏着自己耳朵,同时捏了捏,像是在比较二人耳朵谁的比较软。
朱棣终于破功了,怒道:“你才惧内!”
说毕将那蜂蜜糊了拓跋锋满嘴,怒气冲冲地撩了袍襟,朝假山上一跳,按照日程表开始学青蛙。
晚饭后,朱棣在花园里一蹦一蹦,云起见怪不怪,也懒得问他在学啥了。
徐雯懒懒倚在榻上,翻着本书,与云起姐弟俩随口扯着话,末了又打了个呵欠。
“当惯了差,一闲下来,竟是不困。”云起道:“那朱锋呢?”
徐雯道:“被你姐夫派出城去,不知做甚,过几天回来再说。”
云起只得作罢,徐雯又道:“姐吩咐了个小子伺候你,房里端茶倒水的,喊他去就是。”说毕又喊道:“三保——”
白日间在院子里扫落叶,把云起吵醒那小子来了,三保一身干净灰袍,低眉顺眼地在厅外站了,年纪,身板与朱允炆相近,脾气亦甚是恭顺。
云起点了点头,徐雯又道:“你夜里便让他住房里外间,要使唤得顺手,年后带回京去。”
云起哪敢朝宫里带小厮,哭笑不得道:“宫里除了公公们就是侍卫,随便带男孩进去,背后非得被太傅戳死。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男人们凑作堆,多了个小子,平日还不知怎么被欺负呢。”
徐雯漫不经心道:“三保祖籍是云南人,本就得进宫,宫里选执事那会儿,你姐夫送了二十来个人,他家出了点事儿给耽搁了,没赶上趟,白挨一……”
云起“嗯”了一声,知道徐雯想说白挨了一刀,这事说多了恐怕伤那孩子自尊,遂道:“我睡去了,咱俩回院里罢。”
徐雯嗔道:“先是想那猪疯,现见了这三保就跟猴儿似的,该给你说门亲事了,价成日一身力气没处使,巴巴地指望大姐给你派小厮泄火不成。”
云起咬牙切齿挥拳道:“没那回事!”
徐雯扑哧娇笑,云起这才尴尬无比地跟着三保走了。
云起在院里停了脚步,问道:“王妃吩咐你做什么?”
三保恭谦温顺,答道:“王妃吩咐我遂着小舅爷的意,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云起想了想,随手掏了点碎银赏他,道:“揽翠林怎么走?你给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