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炽翼的目光有些混乱:「我怎麽会去那里,我不可能……」
「炽翼,你先听我说。」太渊放柔了声音:「我不知道是出了什麽问题,但是这其中显然有极大的误会,我想我们需要好好地谈一谈。」
「你说你叫什麽名字?」炽翼此刻看他的目光已和方才完全不同。
「太渊。」太渊与他四目相对。
「好吧!太渊!」炽翼渐渐平静下来,慢慢地松开了他的衣领:「我们就谈一谈,就从你的身分来历和『云梦山』说起。」
「你是说,你我本是恋人,而水火两族已然覆灭,我受了重伤,醒来後失了记忆?」
太渊郑重地点头。
「这故事好生精采。」炽翼坐於榻上,神情莫测:「尤其是我为了共工的儿子,不惜与水火两族为敌那一段。」
「你觉得我在骗你?」太渊握紧了拳头。
「我没有那麽说。」炽翼歪著头:「我只是想像不出,自己会做出那样愚蠢的事情。」
「愚蠢?」
「难道你觉得那很聪明?」炽翼微微一笑:「无论我如何想像,假设自己会是怎样地爱著你,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我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为什麽?」太渊也不清楚,自己为什麽会因为这句话而勃然大怒:「为什麽不能为了我那麽做?」
「不只是你,我不会为了任何人那麽做。」也许是背对著光线的关系,炽翼的脸色有些黯淡:「何况要真是像你所说的那样,才是最最危险、最不可能的……」
「那是……」
「我累了,太渊。」炽翼垂下眼睫,打断了他:「你且让我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吧!」
南天,栖梧城。
「你说什麽?」红绡愣了一下。
「回帝后的话,七公子的随侍说了,的确有人住进了七公子的内殿。」女官附在她耳边报告。
「不可能的,太渊不是那样的人。」红绡摇了摇头,随即想到什麽沉下了脸:「你可有看到那人的模样?」
「最近七公子镇日留在内殿,我也不敢靠近去看,只远远看了几眼。」女官惶恐起来,战战兢兢地答道:「那人……那人的样子……连帝后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连我的万分之一都不及,太渊却当宝贝一样把人藏在内殿?」红绡掩住嘴一笑:「你照实说好了,这又不关你的事情,我不会生气的!」
「是奴婢胡说八道,还请帝后宽恕。」女官退到了她面前,双腿一屈跪了下去。「那人……长得……长得很美……」
「他一直以来都表现得不像贪恋美色的人,可这世上美好的东西何止千万,有谁能够始终也毫不动心呢?何况他今日的身分地位,还有什麽东西是他得不到的?为自己找上几个美丽的情人,那也没什麽好奇怪的。」
红绡靠在椅子上,轻轻地叹了口气:「但对他来说,只有美丽是绝对不够的。那个人一定不只是美丽,而且也很特别,才会入得了他的眼睛。」
「那人……其实……」女官吞吞吐吐的,犹豫著该不该说出来。
「说啊!」
「帝后,那人和祭祀殿的其中一尊塑像几乎……几乎一模一样……」
「什麽?」没想到刚才似乎并不在乎的红绡突然脸色大变,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地追问著:「哪尊塑像?是哪一尊?」
「就是中间的那尊。」
「中间的……」红绡脸色惨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怪不得,怪不得他让我回栖梧来,说什麽这里的气候更加合适,原来……原来他早就有打算把我支开,找了一个和炽翼一样的人……」
「帝后,帝后!」女官急忙扶住了她:「您可要小心身体啊!」
「你……你果然还是爱上他了吗?」红绡的目光混乱起来,状似疯狂地大声嘶喊:「那我要怎麽办?你要把我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