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高放微微愕然,无奈道:“楚飞扬舍身赴死,为的就是化解教主与清风剑派的仇怨。若我们此时再去挑起纷争,岂不是让他白费了一片苦心?!”
“你不愿意把信云深劫了过来,与你长相厮守麽?”君书影却道。
“这哪里是我想不想的问题。”高放苦笑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云深他对我应该……并无情意。他也许只是少年心性,觉得谁好,就要与谁亲近亲密,总是把喜欢挂在嘴边。无他深意,他也许根本就不会喜欢男人。”高放自嘲地笑了笑,又道:“云深虽然时常像个顽皮少年,但他年纪轻轻便知心怀天下,我相信,假以时日他必能与他仰慕的大师兄比肩而立。他的心与楚飞扬一般正直仁义,但他却不会像楚飞扬那样……“
“楚飞扬……“君书影仰头看著帐顶的花纹,喃喃道,”是啊,楚飞扬……楚飞扬,他便果真成了死人,我也要让他活过来。”
信云深将楚飞扬的尸体运回朗月山上。清风剑派早已搭起了高大的灵棚,停灵吊唁。
一进山门,到处都是一片哀凄寂寥的惨白,垂首往来的门人皆是满面哀恸之色。
清风剑派大弟子的葬礼,却并没有铺排太大,仅是本派中人,以及往日相熟的几个门派前来吊唁。清风剑派紧闭山门,不放其他来访之人进来。那些受过楚飞扬相助,真心祭拜的人便将祭礼放在山门之外,痛哭失声。也有些人趁机要与清风剑派攀些关系的,在山门外观望两天便离去了。
信云深抱剑倚在山门旁的高大古树顶上,冷眼看著外面来往不息的人群,素来白晰的面上更无颜色。不知过了多久,一转身轻盈地跳了下去,从树後面拿出孝服,穿戴起来。
一进灵堂,便看到信白正扑在灵案上哭得快要断了气。反正此处也没外人,不需克制著去端一派掌门的架子,只管哭得昏天黑地,方能释放心里的悲痛。
本来在敲铜磬的弟子不知何时被信白替换下。信白隔一会敲一下,老泪纵横著哭道:“飞扬……我的儿啊……你在黄泉路上慢些走,师父给你点灯照路……”说著又敲了一下。
一个弟子在後面扶著信白,轻声安慰著。那弟子脸色深黑,却又披麻戴孝,更显得一张脸黑如锅底。那张黑脸上却是一副痛惜之色,手轻脚轻地要扶起信白,嘴里道:“师父,您别太伤心了。您这样,大师兄走得也不安心……”
信云深走过来帮著拉信白起来,嘴里也劝道:“是啊爹,您要小心自己的身体。而且您敲那麽快,大师兄他也跟不上呀。”
那黑脸人听了不悦地瞪了信云深一眼。信云深摸了摸白净惕透的面庞,又道:“不过也没关系,大师兄轻功好,走得快。”
信白一听气得胡子直翘,狠狠地在信云深额头上敲了一下,怒道:“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枉费你大师兄平日里那麽疼你!如今飞扬去了,你居然……你居然……“说著又不能自己地呜呜哭出声来。
信白使力不轻。信云深揉了揉额头,一双大眼里被疼痛逼得水雾迷蒙,也便顺势在灵前哭了起来。一手还狠狠揪著那黑脸弟子,不让他走开。黑脸弟子无奈,只能一并在灵前跪了。信云深倒头扑进黑脸弟子的怀里,把鼻涕眼泪口水全都抹在他身上。
突然几个门人跑进灵堂,慌里慌张地通报道:“师父,有人硬闯山门,我们都拦他不住!”
几人话音未落,一抹素白身影便已落在灵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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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滴废话:
人家听著很悲伤的音乐在培养情绪……写完回头一看……
为啥两只受要坐在一张床上聊小攻,囧
修改版扬书魅影修改版110
扬书魅影修改版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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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冷眼环顾四周。门外照进的天光折映在他的身後,似乎连那身形都融化在一片柔光里。他在所有人戒备的目光里向前走了几步,止步在灵堂正中。
“君书影,你……你还敢来!”信白看清来人的面目,手指著他怒喝道,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君书影向灵案後的冰冷木棺扫了一眼,又看向信白,微一抱拳,淡然道:“信掌门,在下前来,仅为拜祭,不想生事。“
信白还想说什麽,在一旁的袁康寿拉住他,看了君书影一眼,又对信白道:”信掌门,此人和飞扬……这是在飞扬的灵堂上,想来他……绝不愿看到你们之间再生仇怨……“
信白恨恨地看著君书影,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後冷哼一声,站到一边。
信云深左右看了看,向一个门人使了个眼色。那门人忙持著一束焚香,上前去递给君书影。
君书影接过焚香,一步步踏上前去,站定在灵案之前,默默地看著案後的灵柩。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君书影仍旧站在原处纹丝不动。信白开始沈不住气了,冷哼一声道:”人已死了,你看也该看够了,快走快走!“
信云深突然一脚踏了出来,像是脚下不稳踉跄了一步。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他,不知他要做什麽。
信云深轻咳一声,轻轻走到君书影身边,将他手中的香接过,插在香炉之内,想了想,一低首道:”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