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夫人忙揭开车帘要下车,段岭又阻住,按李渐鸿教的说:“此地不宜久留,不劳烦夫人了。”
“公子万福。”夫人悠悠道,“天佑我大陈。”
段岭:“……”
春|色遍地,草长莺飞,田野尽头的芦花荡中,飘絮犹如一望无际的天河,掠过这万物欣欣向荣的季节。在这明媚的阳光之中,段岭却隐约感觉到了几分庄重与几分希望。
“天佑我大陈。”段岭自言自语道,仿佛这话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信心。
“出来吧。”李渐鸿说。
拔都与奇赤折腾一夜,已累得不轻,倚在车旁小憩,段岭回到驾车位上,靠在李渐鸿怀中,不时回头望,却见拔都再无与他交谈的意思,车辆晃悠晃悠,在那春风里,段岭也渐渐地睡着了。
熟睡之中,他听见了拔都的声音。
“别叫他。”拔都说。
段岭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摸了摸自己的头。
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时,装满干草的拉车停在坡上,李渐鸿躺在车斗里,叼着根草杆,悠然望向那皓皓春空,皎皎白云。
春风拂面,段岭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在李渐鸿怀中醒来,李渐鸿便亲昵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拔都呢?”段岭一个激灵,醒了。
“走了。”李渐鸿搭着儿子肩膀,“那蛮小子想让你当他的安答,这算盘也打得太精了。”
“安答是什么?”段岭问。
李渐鸿答道:“同生共死,幸亏咱们没啥拿得出手的,不然倒是要被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