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段岭忙道,“后来病了。”
费宏德缓缓点头,边令白又朝段岭说:“费先生去过不少地方。虽是党项出身,却是我军中笔杆子,平日你可常向先生讨教。”
“是。”段岭说。
费宏德朝边令白说:“将军还得将潼关外的地图找来,咱俩好从长计议。”
段岭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边令白又好言嘱咐一番,让段岭下去好好休息,较之他刚来之时,态度已有天壤之别,俨然以兄长的地位自处。
段岭走后,边令白便朝费宏德问道:“如何?”
费宏德略一沉吟,而后朝边令白答道:“身份没有差错,应当确实是赵埔的家人。”
边令白这才放下心,说:“冒名顶替,也是有可能的。”
费宏德答道:“不大可能,您也看到了,这孩子出身定是诗书之家,又有少许兵家之后的气质,较少开口,话一出口,却十分自然稳重。对着您的时候不惧怕,自信都在心里,绝非随随便便能找来的畏缩之辈。武独上哪儿去找来这么一个少年?况且这么做,也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边令白一想也是,派个少年带着藏宝图千里迢迢地过来送钱,对武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这厮先是叛了赵将军,又害死了李渐鸿。”边令白哭笑不得道,“虽托庇于牧旷达麾下,想必也是日子不好过,要再找条谋生的路子。”
“武独其人优柔寡断。”费宏德说,“且投靠牧家后,昌流君必容不得他出人头地,除前来归顺将军以外,无路可走,乃是预料之中。”
“若不是贺兰羯早一步来投。”边令白说,“武独能为我所用,倒是不错的。”
费宏德叹了口气,朝边令白说:“说到贺兰羯,我始终是反对您收留他的,若被朝廷得知他在您麾下,先帝这桩命案,您便撇不开了。”
“罢了罢了。”边令白不耐烦地一挥手,说,“不必再说了。”
费宏德点点头,说:“近几日,我便着手勘察此地。”
费宏德起身告辞,待费宏德走后,边令白又满脸堆笑,展开那地图反复看,一脸贪婪神色。
武独与段岭在暗夜里穿过走廊回去。
清风吹来,段岭突然停下脚步,感觉到了什么,站在走廊前。
潼关一轮明月,大得如同幻景一般,将它的清辉洒向大地。武独停下脚步,眉毛微一动,不解地看着段岭。
“怎么了?”武独问。
段岭摇摇头,有股奇怪的感觉,却一下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