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济小和尚站在远处的柱子后面,看着这一幕禁不住瑟瑟发抖。一只带着烧鸡香味的大手捂住他的眼睛,“小孩子别看这个。”
了了看着那群人,皱紧了眉头,“佛不度人魔度人,世道将乱呐。”感觉到掌心一片湿热,花和尚有些惊奇,放开手掌,自家徒弟怎么哭了?
“师父,我是不是也要被烧死了?”圆济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你好好的,烧你做……甚……”了了看着徒弟举到面前的嫩白小手,虎口处有一圈带血的牙印,愣怔了一瞬,立时捂住圆济的嘴巴,抱着他闪身离开。
快步跑到无人处,了了左右看了看,蹲下来小声问怎么回事。
圆济抽抽噎噎地说起,今早需要给那些发疯的师兄送饭,大和尚们都不愿意去,就推着让他去。原本那位被关着的师兄还好好的,在接过饭的一刹那突然发疯,咬了他一口。
“师父,你一掌打死我吧,我不想被烧死。”圆济抿着嘴巴,豆大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了了沉默了半晌,抱起圆济就走。
“师父,咱们去哪儿?”圆济趴在了了肩膀上,依恋地蹭了蹭,虽然他这师父整日要他操心,邋里邋遢还天天犯戒,但也是他最亲的人。
“去买点烧鸡,给你吃顿好的。”了了抱着徒弟,大摇大摆地出门去。
**宗的守门弟子,得知了了要去卖烧鸡,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没搭理他。这了了和尚虽然辈分高,但作为酒肉和尚,一点也不值得尊敬。
了了就这么优哉游哉地抱着徒弟离开**宗,走在八荒原广袤的平地上。大风吹起原上的尘土,带来一阵人血的腥气。越过几道沟壑,回头看看,再见不到**宗那高高的门楣,了了这才收起脸上吊儿郎当的笑意,左脚斜跨一步,“小子,抓稳了。”
圆济只觉得身旁的景物在快速倒退,耳边满是呼呼风声,身体上下飘忽,宛如在蒲草间疾行。
驾鸿破云镜,冥山踏莎行。
寂河山庄,李于寒在河滩上练剑。有咸虫在身,不好动用内力,他就只练招式。
李于寒是个对剑道非常执着的人,天不亮就出来练剑,如果没有别的事,会一直练到日落西山。先前的剑断了,就在山庄里随便找了只普通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