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瓮中捉鳖。
苏锦沉浸在不祥预感之中,连何时左侧棚内一队人落座都未曾察觉。那领头的白衣男子认出了他,轻唤一声:“苏少侠,又见面了。”
仿佛被召回了魂魄,苏锦一个激灵扭过头去,揖礼道:“齐宗主。”
那齐宣今日仍旧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眼前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带着齐家的几个兄弟与客卿,不到十人,众星拱月之下格外出众。苏锦不由得想,他每次出现都冷眼旁观,被人追杀也不慌不忙,这么冷清的性子如何执掌齐家?
他又想起唐白羽所言,“齐宣自小没娘,爹又不疼”,不由得有点同情。
只是齐宣不知苏锦想了这许多,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于是礼貌地笑了笑,弧度依旧十分疏离。苏锦眨了眨眼,突然问道:“齐宗主,可曾觉得委屈?”
齐宣面上的笑消失了,平静道:“怎么?”
“原本此事应该是齐家拿大头的,此前每次都在滁州……毓秀之地,想必也比洛阳名正言顺,还不受到桎梏。”
齐宣看向他的目光骤然尖锐了,他压低声音道:“你也看出这地方不对?”
苏锦缄口,并不直接回答,反倒同他传音入密:“我不懂阵法,但此处坐着实在感觉压迫得很,胸中淤积,十分难受。齐宗主精通五行八卦,此间果然有诈?”
齐宣也回他道:“天雷无妄,山水为阵,这里有内行人——不过此人功力不够,破阵简单得很。只是不明白,乌庄主为何要撒下这样一张大网,他本意想办群英会的话,也不至于这样……”
苏锦道:“太多不妙之处,此前我师兄进过山庄一次,回来说当中也被篡改地势,阴气甚重。只是这里人多嘴杂,不知夜里能否请齐宗主客栈一叙?”
齐宣轻轻笑了:“苏少侠,客栈亦在他股掌之间。洛阳城墙边有一棵大杨树,今夜亥时三刻,我在那里等你——对了,能否带上唐少主,我有些事困惑已久,想请他指教。”
苏锦颔首:“那是自然,一言为定。”
二人悄无声息地完成了这个邀约,苏锦面色如常地转向前方擂台。他和齐宣偷偷说话的功夫,那厢却已经开始依照抽签顺序准备切磋了。
有个武人扮相的男子正宣读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