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的气息听起来很平稳,不像是中毒深重的样子。
他没有见到一或任何一个影卫守在门外,那只有一个可能,是老爷让他们隐身的。
两相综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老爷的毒已经不碍事。
不过既然毒已经不碍事,老爷怎麼会听不到他溜进来的声音还睡得这麼熟?
「一身血腥味,就算你不把呼吸故意放重,我光用闻的也能闻得到!」
吓!
「过来。」
老实地走过去。
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
唉,这个人真的有诱惑人心的能力。
十六差点不能克制的把手伸向那刻字的面颊。
「你站那麼高,我脖子仰得很累。」
十六闻言乖乖在床前跪下,与老爷平视。
「把面具摘了。」
掏出特制的药水轻轻除下面具。
「……真丑。」温厚的手掌摸上他的脸,长著老茧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滑过。
很痒。
十六想抓,又不敢动。
「你怎麼会长得这麼丑?」
是谁说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路晴天有点不愿承认自己受了这张脸的幻惑。想放手,偏又有点舍不得。
「我从来不知道人的外貌会如此重要,如果你在堡裏天天举著这张脸晃荡,现在说不定我们路家堡已经是皇亲国戚,或者……我早就奸了你也说不定。」
「老爷,如果老堡主听到您用这种地痞流氓的口吻说话,他一定会把文修书院的夫子重新请回来。」十六正经地说。
路晴天shen • yin一声,「那个夫子……,杀了我也不要再见他一面!」
「您还记得他?」
「当然。那个xxx……」一连串连地痞流浪也甘拜下风的骂言从路大老爷那张看起来相当斯文的口中吐出。
呵呵,十六也记得。他记得年幼及年少时相当调皮捣蛋的少堡主有好几回因为得罪夫子落到待学生异常严厉的夫子手中,挨了不少顿板子。
路家堡没有娇惯的少爷公子哥,这是他自小就知道的。
少堡主虽然身份尊贵,但受的训练受的苦并不比他们影卫少。否则你以为路大老爷今天一身本领是怎麼来的?
「我以前和你关系很好麼?」
什麼?!
路晴天闭上眼,翻了个身,「我记得,我一直记得我年少时似乎和一个人很好,非常好。但我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十六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