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柏林无语。原来小宝就是给你们玩的吗?怪不得大宝长大不怕你后,老是看你不顺眼,都是你自己作的。
不过说起来,好久没看到大宝了。
“大宝还住在镇国公府?”余柏林问道。
封蔚立刻在心底敲响警钟:“大宝还有的学。幸好老镇国公对大宝挺有好感,愿意大宝一直留在镇国公府教导他。”
余柏林道:“但大宝一直住在镇国公府,恐让人有闲言闲语。”
太子毕竟慢慢长大,虽然皇帝陛下连封蔚都不会猜忌,肯定也不会猜忌太子,但总会有人挑拨离间,恨不得太子和皇帝陛下关系不好。
还好皇帝陛下后宫安宁,只有大宝小宝两个孩子,不然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搏一个从龙之功。
镇国公毕竟手握兵权,太子在镇国公府呆太久,或许有些人会认为太子对兵权感兴趣,从而滋生许多不该有的知识。
并且,余柏林其实对皇帝陛下也没到深信不疑的程度。
现在皇帝陛下的确是个开明的用人不疑的好皇帝,但是许多皇帝在执政初期都是那样。随着皇帝年龄的慢慢增长,随着日积月累的权力欲望渐渐加重,随着自己渐渐衰老而太子渐渐成长的不甘和恐惧,许多皇帝在晚年性格都会大变样。
原本父子亲密的皇帝和太子,也有可能在之后相处中慢慢生出间隙。
当然,因为太子渐渐长大而心生猜忌的皇帝其实只是少数,历史上因为此而不得登基的太子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只是因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具有戏剧性,所以老是在文学创作中被翻来覆去的说,才给旁观吃瓜群众一种“当了太子就成了靶子,太子总是不得好死”的错觉。
大宝运气肯定不会这么差。
但假如呢?万一呢?这种信任,还是别去试探试验其坚硬程度。防微杜渐,才是最重要的。
封蔚对余柏林所担忧不以为然。他对封庭信任很深,甚至封庭为人,并不认为封庭会为此猜忌长子。
甚至封庭还希望长子快点长大,让自己卸下肩上重担。
毕竟余柏林是外人,封庭一些事只会和封蔚说。封庭身体不好,虽说登基为帝之后有御医院调养,现在似乎没事。但当皇帝,特别是当一个好皇帝,让他殚精竭虑,心神耗费很大,对健康自然也有损耗。
若是大宝到了足以承担重任的年龄,封庭肯定恨不得立刻退位,把担子甩给大宝,自己携妻周游世界去。
这种事,封庭除了给成皇后说,给封蔚说,甚至给郑牧说,但肯定不会给余柏林说。
当然,等余柏林这次回京之后,封庭说不得就会在余柏林耳边唠叨此事了。
这种事,封蔚不会在封庭未自己开口之前便多言多语。即使面对的是他十分信任的余柏林。
所以他只得默认余柏林的担忧,并表示的确要小心谨慎为好,然后去把大宝接回来。
请教还是要继续请教的,只是请教的频率减少,也不住在镇国公府而已。
不过封蔚暗暗做了决定,大宝成长很快,做事也很有条理,为了磨砺大宝,让他快点长大,他得给大宝派更多的事,让他实践从镇国公那里学来的知识和手段才成。
大宝回到王府之后,还未因为又能常常见到余柏林而高兴,就被封蔚压的一大堆事而弄得叫苦不迭。
而封蔚自己深知这个年纪的少年郎的心态,所以每每说些激将之话,都能让大宝提起精神继续为一大堆事继续奋斗。
余柏林虽然心疼大宝,但想着这对大宝只有好处,便也只能默默支持了。
封蔚此举,也让他在朝臣中获得了赞誉。如此磨砺太子,说明他对皇帝陛下的确是十分重臣的,的确是认真教导太子。
于是封蔚在认真之下的险恶用心,就越发没人知晓了。
包括当事者余柏林。
……在大宝回来住的时候,乡试终于开始了。
大概是因为考院翻修,秀才们住的较往年舒坦,所以发挥也更好一些。
余柏林和曾毓作为一省长官,阅卷和主考都用不着他们亲自出马,不过若是有好的答卷,还是会传到他们耳中。
听考官意思,今年的考生质量总体强过往年,还有几份让人眼前一亮的试卷。
或许后年春试,真的有人一举金榜题名也说不定。
余柏林和曾毓十分好奇,对接下来鹿鸣宴也更加期待。
这都是两人第一次参加鹿鸣宴。
放榜几日之后,鹿鸣宴如期在贡院举行。
余柏林和曾毓都身着常服,于最后姗姗来迟。
这官越大来的越晚,虽然两人都是准时之人,但这时候踩着点赴宴,是官场必须遵守的规则。
他们去那么早,其他官吏怎么办?
封蔚本来也想去,临时被军中之事绊住了脚,到让余柏林和曾毓松了一口气。
封蔚要去参加鹿鸣宴,从规矩上来说,也不算错,他们拦不住。但就凭封蔚那在外面摆着的“我不高兴我很冷酷我身上杀气很重”的脸,这鹿鸣宴的气氛还起得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