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穿越之前,富少圈子里也有挺多人爱好玩枪,他自己的哥哥打靶成绩就挺不错,不过宫时衣倒是从来没碰过,他从小就缺乏雄性的那种攻击力,比较腼腆内向,跟女孩玩的比跟男孩更好,甚至小时后玩过家家,他向来稳霸新娘人选,被一群坏小子抢来抢去,其他小姑娘只能给他做侍女、嬷嬷……好吧扯远了。
总之一句话,宫时衣对玩枪一向没兴趣。可见了元绍均露的这一手,他心里也有些痒痒的了。
将枪口也对准白墙,他扣动扳机。
啪嗒一声,什么动静都没有。
“里面没子弹?”
元绍均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果然连保险都不懂开啊小笨蛋。”
宫时衣有些羞窘的跟着他学会了怎样开关保险。
元绍均在后面环住宫时衣的腰肢,手把手帮他调整姿势,尤其要注意手腕的防震力度,怕他没有经验,胡乱开枪,打伤别人打伤自己。
后面贴着男人宽厚的胸膛,宫时衣忍下心中的那点别扭,集中注意力,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扣动扳机——
“砰!”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那强大的反震力,还是让他手腕酸麻,差点握不住让枪掉在地上。
再看白墙上的枪眼,和他对准的方向差了足有两米远,在八芒星左上位置,孤零零地悬着。
“慢慢来,练枪绝不能心急。”
元绍均在他身后低声说道。
宫时衣受了一点挫折,兴致大失,他两只手腕交替着甩了甩,疑惑道:“我不是畏难想逃啊,可打这种靶子,真的可以磨练出杀气来?”
被忽悠的感觉又升上来了。
“打靶当然不会,”元绍均低笑,“可等你对枪熟悉一点,我们就可以去外面射鱼了。”
“射鱼?怎么射鱼?”宫时衣依然怀疑他在忽悠他,“而且要是杀鱼也能磨练出来杀气,菜市场大妈就无人能敌了吧?”
“怎么一点悟性都没有,”元绍均一脸正色,颇有为人师表的架势,“这种磨练方式,也只是取其意罢了,莫非你想真的shā • rén练习?像中国传统武术中的形意拳,就是取了各种凶兽捕食搏杀的意,将自己的心神沉浸进去,气势就能磨练出来了。让你凭空想象,才叫为难你,射鱼总归有个意向,更好掌握一些,也更有趣味一些。不识好歹的小笨蛋。”
宫时衣立时便又被他的有理有据给说服了,主要是这听起来还真挺有道理的啊!
他怕的倒不是吃苦受累,虽然娇生惯养了一点吧,但在他喜欢的事业上,宫时衣真挺能扛的,敬业的很。他怕的只是被元绍均忽悠了,跟小傻瓜一样忙活半天,啥也没捞着,对方说不定还在心中暗笑他怎么那么蠢……
双方沟通完毕,宫时衣终于掌握了一点要领,就像练武时师父传授了关键心法一般。眯起眼睛,在心中不断催眠自己,他是一个强大的神枪手,前方是他的猎物,双方在对峙,而他要做的就是干掉它!就算是神佛也阻挡不了他!
“砰!”
“好,状态不错,再来。”
“砰!”
“保持住,很好。”
“砰砰!”
“就是这种感觉,你可以的。”
“砰砰砰!”
一下午的功夫,他们俩都泡在这个靶场里,元绍均一直在后面护持着他,毫无怨言,时不时他还会亲自上阵,给宫时衣做示范。
宫时衣的手腕早被qiāng • zhī的后震力震得酸疼不已,可他骨子里也是好强的人,后来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便再难受也咬牙坚持了。到了最后,雪白的一堵“墙”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枪眼,且可以看得出来,越到后面,枪眼距离八芒星越近,其中有几发,还打进了八芒星的中间——他显然是将这个唯一的标识物当作整面墙的靶心了。
此时的宫时衣,面上疲惫不堪,脸色惨白中透着潮红,头发都湿淋淋地黏在额头上,与之前的小王子形象实在所去甚远。但非常奇怪的,他的气质中真的多了一些硬朗的东西,一些铁血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哪怕在他前世的全盛时期,都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