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重光却并不接:“师兄怎么那么喜欢和那群孩子混在一起,都不着家。”
徐行之笑话他:“你行不行啊?就是一群孩子而已。”
孟醋缸说:“我以前也是孩子。”
徐行之:“……”
“师兄从我小时候就待我那么好,害我现在片刻也离不开师兄。”孟醋缸倒打一耙的本领现如今是越来越强了,“重光得看好师兄,免得师兄又被人喜欢了去。”
徐行之笑了:“傻话。”
看徐行之神色如常,孟重光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放松下来后,孟重光有意无意地试探问道:“师兄成日里都和他们说些什么呀。”
“有个孩子家里是开干果小店的。”徐行之坦然道:“师兄动动嘴皮子,给你挣点小零嘴。”
孟重光坐在了他的腿上,伸手兜揽住他的颈部,指腹缓缓抚摸着徐行之的脸颊,昵然道:“师兄在别处动动嘴皮子,重光更高兴。”
“哎,哎。”徐行之拿沾着杏子果汁的手指去戳他的腰,“先让我吃完……”
孟重光却不给他机会,这小东西最擅耳鬓厮磨,不是伏在他怀里撩拨似的深呼浅吸,便是凑在他耳边呐呐地说着些天真又下流的甜言蜜语,轻而易举地便能磨得徐行之浑身无力,在石凳上坐不住,腿软腰软地直往下滑。
孟重光索性拉着他一起坐在了地上,继续亲吻着他。
衣衫纷纷堕地,撒了一地的茶花白。
因为眼看天sè • bī近夜晚,孟重光怕徐行之身体浸了寒气,便收敛了许多,在天温刚刚转低时便终止了动作,把徐行之抱入房中床榻上,自己也躺倒在他身边,腻软着要徐行之摸头发摸耳朵,舒服得不想睁眼。
徐行之也不知怎的,与他翻覆过一场后,突然很想吃醪糟。
他撑着酸得厉害的腰刚想要起来,便被孟重光眼疾手快地按下:“师兄,想要什么?重光帮你拿。”
徐行之把自己的想法一讲,孟重光便浅浅一笑,于他浓密云发间落下轻轻一吻:“师兄,我去买。你好生躺着便是。”
为着他的乍然起兴,孟重光乖乖穿整好衣衫,捏着钱袋跑了出去。
徐行之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听得外头起了风声,把毗邻的一家小店帘幡吹得匝匝乱响,很快,黄豆大的雨滴便落了下来,丝毫没有春雨矜贵如油的架势。
徐行之不经意抬目,竟发现孟重光惯常带在身侧的储物戒指被脱下来放在床头小桌上了。
……方才二人行那云雨之事时,孟重光怕擦着刮着他,便取了下来。
这便意味着,孟重光回来时怕是没有伞遮雨的。
思及此,徐行之迅速翻身起床,简单打理一下自己,取了伞,便朝外走去。
这风起得快,雨也落得突兀,街道上行人如蚁,要么迅速交汇到能暂且躲避的屋檐下,交碰着触角议论着这见鬼的天气,要么狼狈窜逃在街上,指望着一鼓作气归入巢中。
徐行之记得镇中有两家卖醪糟的,其中一家在东镇口,是老字号店,他便先拣着这家去了。
徐行之衿袖被雨风灌满,引得身上寒津津的。他不觉得难受,反倒好笑不已。
自己这么大年纪了,竟还会犯半夜嘴馋的毛病。
说起来,在自己身上发生的荒唐事儿还不止这一件。无独有偶,前几日是温雪尘的生辰,徐行之本想去送些礼物,但孟重光这小王八蛋在临行前夜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死活缠着他不放,他也被勾得情动难耐,一时没能禁欲绝情,禁不住要了一次又一次,搅得第二日想下地都下不得,只能叫孟重光替自己跑一趟清凉谷。
……看来,自己着实是被那小东西宠得不大像样了。
徐行之含笑想着自己的心事,恰与一戴斗笠着蓑衣的青年擦肩而过。
他并未驭起灵力防身,对方也无甚异常,双方都只是各自向前行路,然而在擦肩的瞬间,徐行之只觉胸中隐隐一悸,不自觉侧目过去,而对方竟也有所觉察,与他一道转过脸来。
四目相对间,徐行之一愕,脱口唤出那人名字:“……卅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