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君斜着嘴角,目光犀利地打量大黄:“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黄表情尴尬,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是的。”
杨少君晃了晃手里的一打资料:“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好像对自己的身世并不感兴趣吗?”
大黄微微皱了下眉头:“不是。我很好奇。”
苏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大黄的表情,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他的目光捕捉倒大黄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的神色,这或许是无意识的体现,然而这种神色很快被迷茫替代。
杨少君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刚刚弹出一根叼进嘴里,苏维立刻将烟从他唇间抽出来,丢在桌上:“抱歉,我不喜欢烟味。”
杨少君皱了皱眉,很快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是这么不近人情。”
苏维漠然地说:“让你失望了。”
杨少君耸了耸肩,犀利的目光重新回到大黄身上,玩味地捕捉着他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既然你失忆了,那我提醒你一下。你的名字叫路霄,今年十八岁。你的父亲八年前去世了,这八年来你一直和你的后母生活在一起。”他顿了顿,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的后母在十天前坠楼身亡,也就是从那时起,你失踪了。”
大黄又是一皱眉,并没有表现的很吃惊。
苏维问道:“他的后母是怎么坠楼身亡的?”
杨少君耸肩:“初步断定跳楼是自杀行为,不过死者的体内检测出大量残余的四亚甲基二砜四氨,也就是老鼠药。他——路霄在这个时候失踪,我想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
苏维冷冷地说:“既然还不确定,请你不要用审犯人的口气来对待我的病人——至少他现在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
杨少君的枪头始终指向大黄,苏维与他呛声他却丝毫不反击,讪笑着舔舔嘴唇:“好吧,苏维,你真的不让我抽根烟吗,这有助于我放松心情。”
苏维仅是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杨少君立刻举手表示屈服。
在几乎等同于审问的一串问答之后,杨少君终于停止了对大黄的逼迫,将一叠东西交给苏维:“这里面有他的成长记录、身份证复印件以及学生证复印件等等。今天下午你们还要到警局去一次,如果他真的洗脱嫌疑,我才能把真件交还给你们。”
苏维点头:“下午我会去的。”
杨少君笑得近乎无赖地拉住他的胳膊:“你送我走吧。”
苏维随手拿起一件风衣,转头叮嘱大黄:“你自己做早饭吃,我很快回来。”
大黄显得恹恹的没了生气,但并没有提出异议,乖巧地点了点头。
苏维送杨少君下了楼,来到车库中。
“要我开车送你吗?或者,到哪里说话?”
杨少君嘴角一弯,突然返身大力地将苏维压到墙上,扣住他的两手。
苏维皱眉,冷冷地说:“放开。”
杨少君鼻尖贴着苏维的鼻尖,目光迷离地盯着他略薄于常人的双唇,仿佛随时准备吻上去。
苏维眉头皱的更紧,声音冷的几乎能令周遭空气结冰:“少君,放手。
杨少君置若罔闻,目光却逐渐变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