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您看,我的确是一位良民。”左以渊笑眯眯地道,“而且,警官您竟然敢于越界,在公海上对我的船进行搜寻……我想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您说是么?”
科诺斯基连冷汗都快要下来了。
他先前接到的那个电话,听声音应该是自己上司家的孩子打来的,刚好谈的是前几天从国内出逃的一批流窜海盗的事情。当然也是自己一下急糊涂了,竟然听见对方说船马上要开出私海就急急忙忙追寻了上去,根本忘记去询问对方是从何而知的消息……
而现在看来,这明明是一个阴谋!如果这艘船真的是马里司奇的,那么从俄罗斯私海逃窜至公海,他们一路追寻出来于公海截获,自然也不算什么。但糟就糟在……这艘船根本一直都还未进入俄罗斯的国土境界内!
“我……我很抱歉。先生,我必须向您道歉。”科诺斯基语速有些不稳,要知道,如果这件事别曝出去,他可不仅仅是丢了工作这么简单,“我刚才接到一通电话,说……这一切都是我的失误。打扰了您真是不好意思。”
左以渊挑了一下眉,“长官,你是说——一通电话?”
“是的,是的。”科诺斯基伸手抹了一把头上不断往外涌出的冷汗。
左以渊饶有兴味地看了科诺斯基一眼,最终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误会解除了,是不是……我和我的伴侣就可以安稳地享受我们的私人时间了?”
“是的,是的,您随意,您随意。”科诺斯基一听左以渊没有要追究的意思,眼睛一亮,赶紧顺势点头,然后向自己的手下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一行人赶紧后退。
“哦,对了,长官,您请等一下!”
然而,就在科诺斯基准备离开的时候,背后,左以渊的声音却又突然地响了起来。
“您还有什么事?”科诺斯基僵硬地转过身子,朝着左以渊勉强笑了一下。
“不,不,您别紧张。”左以渊笑了,“我只是想说,我们说不定,能成为朋友……长官,这是我的名片。下次鄙人如果有幸能够来贵国观光,还希望科诺斯基长官,您能给我行个方便啊。”
“好说,好说!”科诺斯基勉强应了一声,接过左以渊递来的名片,然后在手下的接应下,登上自己的巡逻船,赶紧开回了私海。
“长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科诺斯基上了船,周围年轻一些的警员们赶紧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快言快语地问道,“不是说,这船是马里司奇的吗,怎么又成了这样?”
“妈的,老子要是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科诺斯基心中也是窝了一团火,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找出那个害他差点犯了大错的电话,咬着牙将手机丢给另一个精通于电脑技术的警察。
“长官?”
“你去帮老子查查看这个电话的来历,妈的,敢阴老子?”科诺斯基气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是,是的,我马上去查,长官!”
“对了,长官,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站在科诺斯基身边的一个警官眼尖地看见了他手中攥着的,已经被捏的有些变形的纸片,好奇地问道。
“这个?”科诺斯基不怎么在意地皱了皱眉头,道,“刚才那艘船上的男人给我的。呸,好好一天,竟然出了这么个事,真是晦气!”
一边说着,一边却下意识地伸手将被自己捏皱了的名片撸直了。
“这是……”科诺斯基只不过是随意一瞥,但视线在扫过那上面的字迹后,下一刻,他的眼睛却蓦然瞪大。死死地盯着那个简单到只有一个字母和一串数字的名片,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长官,你怎么了?”身边的那个警察敏感地察觉了科诺斯基的僵硬,有些担心地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但即便是这样,科诺斯基却依旧没有一丝反应,只是有些呆愣地看着手中的名片。
“这名片有什么问题吗?”另一名刚刚踏出警校的年轻警察好奇地伸过头,朝着名片看去。等看清了上面的字,不由得又轻轻念出声来,“l……l?这是人的名字?只有一个字母吗?好奇怪的名字啊。”
“你是说……刚才的那个人,是l?”周围年纪稍长些的警察倒是一瞬间都反应过来了。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脸色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l很有名吗?”那个年轻的警察有些摸不着头脑,四处环顾一圈,发现同伴都莫名变得有些严肃的脸,开玩笑地道,“难不成是哪国的首脑?”
“不,不止是这样。”科诺斯基苦笑,“要是只是一国元首倒也还简单些。”
听到科诺斯基这么说,小警察也有些紧张起来,“那……”
“l……是整个军火界的无冕之王。”科诺斯基感觉到了头疼。
“什么?那不就是军火贩子?!”小警察瞪大了眼,随机站直了身子,激动地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回去抓他啊!虽然他不是马里司奇,但是……那不是应该是比马里司奇更大的军火贩子吗?抓住他不是更好吗?”
“年轻人,我很欣赏你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科诺斯基感觉今天自己受的刺激太多,对于面前这个还未经受过世界黑暗面的年轻后生,除了叹气,已经生不出别的什么教育的心思了,“但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可不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有些人,凌驾于规则之上,游走在黑白之间……这样的人,可不是你我能够对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