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来确定这个人的存在。
严默把耳朵轻轻靠在他的心脏上,听着他心脏有力地鼓动:“怦!怦!”
活着的,温暖的,真实的存在。
曾几何时,这个让他仇恨的原始野人竟然变成了跟他的孩子一样重要的人,甚至……
严默说不出口,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这个人肯定没有这个人喜欢他那么多,他一直以为自己手握主动权,站在操控者一方,他想放弃这个人随时都能放弃。
可是事实告诉他,只不过一个幻境而已,就把他的自以为是全部打破了。
他连幻境中的人都无法放下,更何况真实中的这人。
孩子是血脉的延续,但这人却是陪伴他一生的人。孩子是他的血肉,这人却已经与他神魂相融。
当他看到这个人冷冰冰地趴倒在土屋门前,已经完完全全没了气息,身体都僵硬了时,他脑子全空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无法反应。
当把这人埋下的次日,他一个人从空荡荡的草堆里醒来,当他意识到从此只能一个人活下去时,他坐在那里开始认真地想着各种自杀的方法。
当他杀死奴头,到湖边祭奠这人的埋骨地时——他连墓碑都不敢竖,只牢牢记住了那块土地。他看着冰冷的湖水有多少次想要跳下去?
当他孤独老死时,一边诅咒自己无能不能消灭有角人的同时,又怀了多少期盼指望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见到已经死去的人?
“还能见到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