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没什么营养,你自己说——我带面包你会吃?”
邵司沉默一会儿:“不会。”
顾延舟点点头,摸摸他的头:“那就闭嘴。”
“咳,”王队轻咳了一声,然后转而对邵司道,“刚才的事谢谢你了,我多带了一批人,就是怕现场太乱,秩序问题严重。没想到一来,这么安静。”
邵司摆摆手:“没事,不客气。协助警方,也是我们民众的责任。”
顾延舟看他一眼,眼里写着一行字:说什么呢
李光宗替自家邵爹解释道:“当时全场封锁,这群人闹得跟下一秒死的人就是自己一样。邵爹没忍住,冲上去,喏——就是用那个话筒,他把音量调最大,劈头盖脸把他们给骂傻了。”
那个本来就是导演专用话筒,声音最大的时候能够全面覆盖整个体育场场中心。
李光宗掐着嗓子学道:“一个个都是智障是不是?想去厕所的,组个团手拉手。怎么那么多事,配合一下会死啊?既然说都说了,顺便再说一句,微博上照片哪个透露出去的……还他妈拍照,等着法院传票吧。”
邵司轻轻抬脚踹了踹他:“就你戏多,闭嘴。”
王队脑袋里紧绷多日的那根弦暂时松了松,哭笑不得道:“原来是这样。”
“总之很感谢你们,不然迎接我们的不知道会是什么局面。目前在录入所有在场人员名单还有他们对应的指纹,以及调取监控。”
王队说完,转向黄莺婶道:“你状态好点了吗,根据你刚才的陈述,我还有几个问题想再问问你。”
“你说受害人当时自己跑去厕所,差不多隔了多长时间,你起身过去找她?”
“差不多……五分钟不到。”
黄莺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五分钟,我记得当时场上在放歌,正好一首歌放完,我看看手表,心想这孩子怎么那么慢……然后我就过去找她。”
五分钟。
在黄莺婶过去找她的时候,凶手听到脚步声,将她转移到了一个最近、也最方便的地方——隔壁男厕。
顾延舟和邵司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太残酷了。
跟凶手擦肩而过。在她没找到人就这样出去的时候,小黄莺只跟她隔着一墙之隔,正遭受着非人的对待。
王队低头在本子上记了两笔,又问:“你去找她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没有,我当时没找到她人就……”
黄莺婶说到这里,猛地想到什么,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就怎么?”
“我想起来了,”黄莺婶一激动便从座位上站起来,然而她哪怕站着也站不太稳,摇晃两下道,“当时男厕里有冲水声!”
王队没敢说出自己的推测,按照办案多年的经验来说,这很有可能是小黄莺向她求救,凶手为了掩盖小黄莺哭闹的声音所为。
“好,我的问题就问到这里。”王队收起纸笔,“你好好休息,别太担心,受害人被发现的时间不算晚,积极救治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还想到什么线索,就给我们打电话。”
黄莺婶接过王队递过来的名片,她反手握住王队的手,缠着声道:“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警察同志,求求你们,一定不能让那个混蛋逍遥法外。”
王队拍了拍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我们尽力。”
第四起。
这是第四起。
在前三起案子刚有点进展的时候,他们毫无防备地迎来了第四起相似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