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司道:“别腻歪,笙笙呢?”
顾延舟心道也不知道是谁腻歪,抱着他不肯撒手。
想到现在的形势,他松口气道:“笙笙压根就不在这,已经让人去接了,在溪云路一个废弃库房里。”
“本来能在着火前出来,”顾延舟继续解释,“因为某个人,耽搁了。”
“谁?”
——那个纵火的人。
大火很快被扑灭,只是余烟缭绕,空气里都是刺鼻的烟味儿。
嫌疑人顺利落网。据说本来那人要留在那里自杀,被顾延舟压着从地下酒吧另一个出口拖了出来。
无一人伤亡。
“通讯器是我自己关的。”
顾延舟坐在王队对面,这次的场面比较隆重,王队身边还跟着局长、好几个记录员。
王队也没料到顾延舟上来第一句话会跟他说这个,当即愣住:“……你自己关的?”
“是。因为当时——”
时间重新回到凌晨2:06。
顾延舟照到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面孔。年纪不大,但是状态看起来却很差,二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像是三十多——不是年龄上的老,只是看上去精神、健康方面都不佳。
他带着帽子。
眼眶凹陷,两颊凹陷,薄唇紧抿。手里握着一把刀。
作者有话要说:orz
第131章
“你是谁?”
“你有自己的名字吗?”
顾延舟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读到点什么东西。
自然没有回应。
那人眼底里面一片雾色,又浓又重,抹不开似的。死气沉沉。
再细细地看,拨开雾气,看得人心一紧。
他放下刀,旁若无人地坐下来,甚至还给自己开了一瓶酒——这地方他应该常来,动作娴熟,什么酒摆在什么位置他都知道。
两人交锋不过短短两分钟。
顾延舟将眼前这人,和《欲望牢笼》里的凯撒重叠在一起,发现些许相同的地方,但更多的,却是差异。
“眼前这个人,他浑身散发出的,并不是那种唯我独尊的猖狂,也没有无所畏惧。”顾延舟回忆说,“他很悲伤。”
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但他看上去,很悲伤。
……
顾延舟也知道自己是在赌。
他主动摘下通讯器,将那个比指甲盖还小的仪器扔进那人的酒杯里,小小的黑色方块沉下去,它周围冒出汽水一样的泡,最后悄无神器地沉了底。他这才重新问了之前那个问题:“你是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