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别走!”见肖弈不耐烦而想要离开的样子,情急之下,袁思甜忙伸出自己的手,拉住了肖弈的衣服,急切的叫道:“我,我是有话想和你说!”
不愿意和其他人有任何多余的触碰,肖弈脸色更加冷硬,抿紧了薄唇,条件反射地快速挥开了袁思甜拉著他衣服的手。
“啊?!”被肖弈冷冷拍开了自己的手,这有点打击到袁思甜,缩回手放到自己的胸前,用另一只手捂住刚刚被挡开的那只手,心里很是受伤地,用她那楚楚可怜的双眼闪著泪光,抬头望著肖弈:“我们两个有没有可能在一起?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被感染的话,你又会怎麽想呢?”
真是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的脑袋里在想著什麽,肖弈也没有兴趣去明白,只是感觉到自己站在原地听她废话就是在耗费时间,肖弈抬眸下意识地去寻找那抹只能属於他的热焰光芒,终於在锁门墙边见到了他在寻觅的王阳靠在那边拼杀著,用他给他的那把刀利落的斩著凶猛进攻的丧尸狼狗们,肖弈那原本冰冷的双眸,也因此渐渐浮现出人类该有的温暖光芒。
见自己面前的肖弈,明显的走神没有注视著她,而是把视线转放到了别处,袁思甜好奇地跟著他的视线一路寻觅过去,却又是见到了那个痞子一般的男人,王阳??
为什麽?为什麽在这个她告白的重要时刻,他却是在看别的男人?眼睛里还透露出那种温暖神态,完全和看她的时候不一样啊??
在看到了旁边保护著怀中发抖的李悠,和狼狗丧尸正面对峙著的方志宏,袁思甜像是突然之间明白了什麽,又回头看了看肖弈,再看了看王阳,在两人之间不断的查看审视著,终於不由自主精神崩溃地,用她尖锐的声音对著肖弈疑问地喊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喜欢著那个王阳吧?”
从别人的口中提及到王阳的姓名,肖弈的双眸立刻变得危险的眯了起来,深色的黑瞳紧缩,戾气从他的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用他冷冰冰的口吻对袁思甜警告:“这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你看他的眼神就是不对的!你是喜欢他的吧?喜欢他??为什麽?为什麽要喜欢他那样的人?他还是个男人呀?我不好吗?为什麽喜欢的不是我?我可是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比个男人要好多了啊!”袁思甜说话时,激动的语调都开始逐渐地拔高。
不想和她再纠缠下去,加上她的声音愈来愈大,肖弈垂下眼帘,一次性把自己的想法和观点表达清楚,不愿意再给她任何的希望。
“我喜欢谁和你没有关系,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兴趣,不管你有或没有感染什麽病毒。我,都没有兴趣,好吗?”大步转身离开了袁思甜,肖弈闭眼收敛起自己身上的凶狠戾气,恢复了平时正常的面色,和淡然的表情,去向王阳在的方向会合。
留下袁思甜一人,还呆呆的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好似梦呓般,愕然又困惑的自己独自一人呢喃细语:“这是不对的,他应该喜欢我才对啊?为什麽会喜欢那个男人呢?男人有什麽好的?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之间,袁思甜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整个肺脏都要从胸腔里给猛咳出来,死死捂住了自己猛咳嗽的嘴巴,等到咳嗽好不容易停止下来,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中被一阵湿热给染上,袁思甜愣了愣,颤抖著她的手臂,把捂住自己嘴巴上的手掌缓缓垂下,伸到自己的眼下摊开,就看到自己的整个手心上边,都是从自己身体里咳出来的,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黄褐色脓液液体,在她的手掌上散发出阵阵恶臭的腐烂味道……
把手臂重新垂下来,面色木然的把掌心中的恶心液体,在衣服上擦拭干净,袁思甜的面部表情变得不再是害怕或是紧张了,而是向侧面歪著头,对著肖弈和王阳两人的方向,莫名其妙的开始咯咯地笑了起来。
抬起手臂把嘴角的残余污渍也擦干净,袁思甜想,现在已经没有什麽好让她害怕的了,她已经快要变成丧尸,而偏偏自己喜欢的人却不喜欢她,反倒是喜欢那麽一个男人?那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如她的男人,她想不明白,她是这麽的漂亮年轻,却总是得不到自己的所爱,要这麽凄凉的独自一人,感染成那恶心可怕的丧尸。
这是不对的,凭什麽只有她一个人变成丧尸呢?
抬起头,袁思甜全是红血丝的双眼中堆满了怨念,直直盯著在她的前方位置,正嚣张著痞笑的王阳,把他刚刚砍下来的丧尸狼狗头颅一脚踢开,得意大笑的爽朗模样。袁思甜的心就变得更加彻底的黑暗和怨念,如果她让他也感染上了病毒,是不是肖弈就不敢再去喜欢他了呢?或是继续喜欢他,也被一起咬成丧尸呢?
不管是哪个设想可以成真,都让袁思甜幻想的很开心,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寂寞了,不只她一个人,还有其他的人和她一同陪葬。
咯咯咯咯~~~~脸色已经变得开始青白的袁思甜,歪头想到这些,就诡异的一个人站在原地笑个不停,身子也因为胸腔发出的闷笑声而跟著抖动起来,咯咯咯咯……
第四十章不安因素
严华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会变成像现在这样恐怖,他是个家庭背景还算富裕的家中所长大的,自幼没有碰到过什麽逆境,读书时成绩总是排行第一,身边漂亮的女朋友从来没有间断过,金钱方面,家里的人也是从来都不手软的给他花,在外留学几年海归回来,工作方面直接就应聘上知名度高的大公司,做的得心应手,如鱼得水,相当顺利地受到整个公司领导同事和下属们的喜爱和尊敬。
他前面的小半段人生可谓是一帆风顺,他也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却没有想到这突然而来的病毒,把他的快乐人生全部都搅乱了,只是自己到商场里去买个东西,整个世界好像就变了个样子。
电影里才可能出现的,咬人吃人的丧尸,纷纷涌现到他的面前,他就直直地站在商场的顶楼,看到楼下面四处逃窜的人群,啼哭尖叫,血液喷溅,被丧尸给咬死的咬死分尸的分尸,这些可怕的场面,让他安定的心狠狠地被打击刺激了一番。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故作镇定坚强,作为一个男人鼓起他的勇气,拿著手中的武器,运用他在外国好奇时去学习到的射击技术,和那些丧尸们周旋打斗,那都是因为他还抱著希望,认为自己是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的,这些忍忍也没什麽。
可是,越到後面,他心中的焦虑就越来越多,整个脑子都不能平静下来,所有的担忧杂念都堆积在自己的脑子里,压迫著他,侵略著他的忍耐力。
见到了那些原本就可怕的丧尸,逐渐开始变异。一直在行进的路途中,见到周边那些本来就可怕的丧尸,变得更加强壮凶猛,样子也更加恶心。让他这个洁癖到饭前都要洗三次手的人,忍受不了内心的惧怕和恐慌。
接著在东江口那里,知道了军队不是来保卫他们的,而是来抹杀他们。不想让他们这些人活著离开b城,想把他们这些人,困在这个恐怖的地方,让他们都死绝。对军队的绝望,和对zfgāo • guān一手遮天的强大势力,他感到自己是多麽的渺小,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能力。
原来那让他自己洋洋得意自得的生活,已经什麽都不剩了。他就是一只可怜弱小的蚂蚁或是老鼠,随随便便就可以被这样抹杀或那样被践踏掉,他实在忍受不了这样,自己原本也是一个骄子啊!活在大家羡慕嫉妒的目光下,现在怎麽就这样了呢?他想要自己掌控全局,而不是他不习惯也不愿意习惯的被动之中。
被这些杂念压力压迫著自己的脑子,严华的神经质和焦虑也因此达到了顶峰,小时候就爱啃指甲的毛病,也爆发的愈加厉害。
在他小的时候,啃指甲就是他一个改不了的坏毛病,这被他举止优雅却又家教严厉的母亲见到过後,用家中传下来的青木板,狠狠地抽打到他的後背上,以示惩罚,直打到他的整个背部都流满了鲜血。
自己的手指也被母亲用布条缠住了几个月,就是为了防范他,不让他咬自己的手指,破坏他们家在别人眼中,礼貌优雅举止得体的高贵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