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廷一甩手:“不用。”然后就扯着阿拉坦跑出去了!
何宝廷刚到警察局,对方那边也来了人。双方见面,都觉面熟,仔细辨认一番后,何宝廷恍然大悟的一拍手:“桂主席!”
桂主席今年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可是拥有一副运动家的体魄,穿着一身非常合身的藏蓝色中山装,看起来很显年轻。见了何宝廷,他情不自禁的一皱眉头,随即又恢复了常态:“是何先生啊!好久不见啊。”
何宝廷知道这姓桂的一贯以完人自居,眼中看不得自己这样历史不光彩的人物,可也不是很在意。双方进入警察局,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家之人保释出来。而那金世陵和桂主席打了个照面,倒是一起做了个很吃惊的表情。原来在金世陵来港之前,同桂主席也是相识的。
何宝廷无心去了解金桂二人的友谊。桂主席大概是很了解金世陵的本性,所以同他略寒暄了几句后,便颇有深意的看了眼何宝廷。何宝廷受了他那一眼,先还没觉着怎么样,待到后来各自告辞分开之后,才反应过来。
“以为小金是我养的兔子吗?”他一边想一边看了身边的金世陵一眼。
金世陵靠在车门上,难得的保持了沉默,是满腹心事的样子。
何承凯在金家住了五天,第六天他回了家,算是同他爸爸讲了和。
他的头发已经被重新理过,这回成了个真正的男孩子模样;耳朵上的坠子也被换成了个闪闪发光的钻石耳钉。在香港五六两黄金就能买上一克拉钻石,阿拉坦觉着这价格实在是便宜之极,便将先前他给何承凯制的那些黄金项圈之类的饰品全部换成了钻石一类,把何承凯打扮的闪闪发光。可是何承凯失去了辫子后,总觉着脑袋后面空空荡荡的,感到很不自在。幸而这天李小宝从学校回来,先对他这新形象大大的称赞了一番,然后又抱着他又举高又转圈的逗了好一阵子。何承凯高声叫笑之余,见旁人也的确是都没有辫子,这心里才稍稍的舒服了一点。
番外——何承凯入学记
何承凯听说何宝廷要送自己上学去,感到十分悲伤。
“我、我走了,你怎、怎么办啊?”他问阿拉坦。
何宝廷坐在一旁,听到后就替阿拉坦答道:“阿布可以和金家孩子玩,你不必担心。”
何承凯叹了口气:“你、你不懂。阿布喜、喜欢我。”
何宝廷看了他一眼:“你早上出门,下午就回来了。”
何承凯不再理会自己这无情的父亲,转而投入阿拉坦的怀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阿布,咱们明天要分、分开一天了,怎么办呀!”
阿拉坦也没有主意。在何宝廷面前,他常常觉得自己好像与何承凯是同辈,都是很无助的小孩子。
何宝廷抖开报纸遮住自己的脸,懒得去瞧前方那一大一小做生离死别状。
报纸后面的何承凯嘟嘟囔囔的说道:“阿布,咱们两个以后白天见、见不到了,夜里就一起睡、睡吧!”
阿拉坦悲悲戚戚的“哎”了一声,又问:“你晚上想吃、吃什么?明天要上学了,晚上多吃点好、好的。”
这个晚上,何宅餐桌上的菜肴果然是异常的丰盛。举家大嚼之后,何宝廷见何承凯依旧是闷闷不乐,就说道:“王爷带着承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起早呢。”
阿拉坦答应一声,又提醒他道:“你、你也得去,拜访学校里的先、先生。”
何宝廷一皱眉头:“你去不成吗?”
“我这说话太、太费劲了,还、还是你去吧。”
何宝廷转向李世尧:“要不然你去?”
没等李世尧开口,阿拉坦插话道:“还、还是你去、去吧!你你你形、形象好、好!”说完他站起来,领着何承凯走了。
李世尧眼看着他出了餐厅,忍不住乐了:“结巴这是要疯啊?怎么就这么看不上我?还你你你形形象好好——我形象就不好了?”说着他转向何宝廷:“七宝儿,我这人难看吗?”
何宝廷很客观的审视了他,然后摇摇头:“不难看,挺好的。”
李世尧笑道:“我现在是老啦!记着当年在华北的时候,赵振声总夸我长的周正,妈的见面就说,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何宝廷想起往事,一本正经的问道:“他怎么就没夸过我呢?我这模样不比你体面?”
“是这么回事儿——他挺烦你的,看你就看不出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