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是这些,才有年味儿。
魏时这几天过得那是相当的苦逼,他抓了抓头发,有点无奈地看着魏昕,自从大年夜那天晚上被他拖出了祠堂之后,他就一直抓住他不肯放手,吃饭、睡觉这些时候还能忍,但是连上茅房都要跟着,这就太过分了。
魏时站在茅房门口,顶着里面散发出来的异味,跟魏昕好说歹说让他先放手,但是人家睁着那双无辜的像是冬夜寒星一样的眼睛,就是不肯撒手。
魏时哭的心都有了。
最后,他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干脆把上衣一脱,趁着魏昕呆住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跑进了厕所反手就把门关上。
等他上完厕所出来,就看到魏昕手里抓着他的衣服,有点呆萌的站在原地,看着厕所的门,看到他出来之后,虽然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但是魏时明显觉得他整个人亮了起来,不过,等魏昕又抓着他不肯撒手的时候,魏时的脸已经跟苦瓜差不多去了。
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问了马家村的那三个德高望重的家老,他们除了啧啧称奇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建设性的看法和意见,魏昕一下子变得像个智商不足的粘人小孩子,虽然他现在这样“活泼”让魏时深感欣慰,但是如果这个“活泼”不是粘人而是其他方面,他会更高兴一点。
魏时拖着魏昕回了屋。
马秀带着自己屋里做的糍粑过来,魏时对她家做的糍粑垂涎三尺,又有劲道又香,不管是蒸还是煎都很好吃,魏时拉了把椅子坐到灶台后面一边跟马秀聊天一边帮着添柴烧火。
至于已经变成“大型拖油瓶”的魏昕,当然也被带在了身边。
不过好像是多了魏昕的原因,本来因为熟悉了话多了一点的马秀,又变成了一个闷嘴葫芦,跟她说三句话,她才会用蚊子叫一样的声音回答你一句,而且都是回的单音字,闲扯都差点扯不下去了,不过魏时在马家村能说上话的人实在太少了,所以就算马秀话少一点,他也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不过,因为一小半的心思用在烧火这个事上,一半的心思用在注意魏昕身上,剩下那么一点心思才用在跟马秀聊天上,再加上柴火有点湿,烟有点呛人,所以他没注意到马秀的脸色有点不好,拿着锅铲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马秀勉强把糍粑煎好了,盛在了碗里,然后神情不安地跟魏时说“屋里还有事,要先走了”,这是常有的事,魏时没在意地跟她说了声“谢谢”然后端着那盘热腾腾的糍粑回到了屋里。
其实如果刨开一些不方便的时候,魏昕现在这样跟小狗一样依赖自己的样子,魏时还是很喜欢的,他从来没有在魏昕身上找到过做哥哥的存在感,这一次算是得到了变相的补偿。
接下来,连着好几天马秀都没有到屋里来。
魏时觉得有点奇怪,问起了接替马秀来给魏时做饭或送饭的桂婶,她好像也有点疑惑,“那丫头不知道在搞么子鬼,反正缩在屋里不肯出门,我也正觉得奇怪呢”,没有马秀时不时说说话,魏时觉得在马家村的日子更难熬了。
这个时候,他终于想起来那个跟他一起到马家村里的丁茂树有一阵不见了,他问了问桂婶,桂婶也是一问三不知,魏时只好又去问了桂叔,桂叔也说不知道,魏时心里打鼓,莫不是被马家人做成了尸体了罢?
不过,那小子就算死也是死有余辜,魏时没打算去寻根究底。
时间一晃,一下子到了初七。
按照古时候过年的习惯,一直要到元宵节才算把这个年过完,按照现在的生活节奏,这个年已经是过完了,不过,在马家村里,这两种都有,一部分需要外出的马家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村子,而留下来的马家人,还沉浸在新年的气氛里面。
让魏时悻悻的是,那个马卓还留在马家村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