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牢狱”二字,看守人登时就慌了,脸上接连闪过无数情绪,慌乱、惊恐……
苏邑严厉逼问的时候,徐福也用目光悄然环视了一圈厅中众人。做贼必然是会心虚的,哪怕掩饰再好,也总会有破绽露出来,除非他的心理素质极强。
徐福正想着呢,就毫无收获地收回了目光。
那个“贼人”还当真心理素质极强啊!半点破绽也不露啊!
也怪不得能在奉常寺偷走竹简,算是有几分本事了。
“送牢狱。”徐福吐出三个字,随后便叫来人将看守抓了起来,押着往外走。
看守人彻底绷不住了,连忙喊,“不,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徐福骨子里其实也有跟嬴政格外相似的地方,你把我惹火,你说要收场便能收场吗?别开玩笑了。逗着我玩儿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徐福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道:“拖出去。”那个拖字被他说得极为冰冷,其余人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连笑话都有些不敢看了,生怕被徐福记恨上。
果然以后还是只能在心底损一损徐福了,哪怕是背地里说恐都不保险啊。徐福此人真不能得罪……真不能得罪……不能得罪啊!
苏邑从徐福身旁走过,低声道:“徐太卜放心,此时我定会继续留意。”
苏邑如此上心,徐福都有些惊讶,他虽然那样嘱咐苏邑,但他并未打算苏邑真的会对此事十分上心,毕竟交情算不得深厚,谁会将此事当做自己的事来时时挂心呢?
“那便多谢了。”徐福不得不又向人道了声谢。
那头看守人被送到牢狱报道之后,恰好嬴政派来查探的内侍与之接应上了,再一吩咐负责的官员,看守人这一遭是不好过了。那个贼人距离被揪出来也不远了。
像模像样地在看守人身上发作一番之后,徐福就离开了奉常寺。
那祭祀礼服怎么一回事,他还没弄清楚呢。
面对早退的太卜令,刚刚被震慑了一把的众人都暂时性瞎眼了。
徐福那张脸俨然成了咸阳宫的通行令,哪怕没有内侍与他同行,那些士兵与侍从也对他在王宫中出现见怪不怪了。
走到秦王寝殿外,宫人见着他,惊呼了一声,“徐先生?!”
徐福点头,“我来休息。”话说到一半,他就突然顿住了。徐福骤然发觉自己竟然已经将王宫俨然当成家了!日日来去不说,夜夜眠于此不说,餐餐也就于王宫不说……他不想在奉常寺当值了,想偷个懒,竟然也是选择回到了王宫。
秦王的寝殿哪里像是属于秦始皇的?他怎么觉得无形之中似乎更像是属于他的呢?
“徐先生?”宫人望着他清冷的侧脸,忍不住又唤了一身。
徐福冲宫人微微点头,抬脚跨进了殿门,而宫人侍从,也无一人阻拦他。
徐福再度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之前在王宫住着形成了习惯,便也不再多加思考,但昨夜惊梦,似乎将他这段时日未再考量过的事情全部提到了脑海里。
他在秦始皇宫中畅通无阻,宫人俨然将他当做宫中之主对待,明明已经不需留于宫中,至少是不需要再与秦始皇时时贴身跟随的,但过去几月,他竟然仍旧与秦始皇睡于一床?就连秦始皇的俩儿子都被他挤到偏殿去了。
徐福越想越觉得不太好了。
那个梦莫非就是某种预兆?象征着他要走上断袖之路的预兆?
徐福默默地打了个寒颤,他知道自己容貌出色,极易用脸来博得他人好感,但他一点也不想断袖啊!
也不知道那熏香之中是否有种毒叫断袖之毒。徐福脑洞开大。恨不得马上到一个私密的地方,掏出自己的小兄弟来,摸一摸,它还好吗?
徐福顿住脚步,转身去偏殿里摆放恭桶的隔间,隔间wài • guà着帷帘,这样应该不至于被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