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这才恍然想起来,项燕啊!他知晓项燕有个后人名项羽,项羽可是出名得小学生都知晓。尤其是当初徐福还有幸看过霸王别姬的电影,因而便对这个名字格外的记忆深刻。
不过那项羽可是反秦之人。徐福微微皱眉。
嬴政冷声道:“那项梁为你所救,也算是他的幸事了。”
徐福没接嘴,他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这件事他早早便想与嬴政说了,只是田味和项梁之事,迟迟没有解决,他方才没有说出来。
“当初我的手札被偷走,落到韩终手中,尔后田味又手抄了一份。可见,除了韩终,谁也不知晓那手札究竟抄了多少份出来,而且如今就连原本也未能寻到。我不知晓还有谁的面相可能被换。而换了面相的人,又不容易被人发现。那些人若是都如田味一般,心怀不轨,怕是会酿成麻烦。”
“那依阿福之见,应当如何?”嬴政从容地跟着徐福的步调往下走。
“堵不如疏。”徐福极为冷静地道,“就算此时颁布下命令,说凡是有恶意换他人面相者,处以酷刑,那也是没用的,反而还会激起不少人的反叛心理。他们越是见到你禁止,便越会觉得这是个好东西,越忍不住想要去了解。当利益大到一定地步的时候,许多人都会愿意铤而走险。看田味和王河的反应,便能知晓,换他人面相,对于一些生活得不如意的人来说,有着何等的吸引力了。许多人都喜欢天上掉馅饼,这样的馅饼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大多都会选择伸手取走。”
“所以?”
“所以我欲在奉常寺中,教授相面之术。”徐福越说,眼底的光便越亮。
嬴政定定地看着他,目光舍不得挪不开分毫。这般模样的徐福,实在迷人。
“我授以他们相面之法,再著书,将换面相的禁令写于其中。控制那么多的人不可能,但我要让奉常寺中的人保持一致的想法,要容易多了。我会令他们将此训流传下去,且让他们肩负清扫恶人的重任。人不会畏惧重任,反而会畏惧没有重任。当这样的重任压在他们的肩上,他们反而会更加积极,他们会始终相信,换面相乃是邪术,凡是使用这等邪术的人,都应当被他们使用法子消灭。”
也就是说,如果那些换面相的人是作恶的犯罪者,那么徐福现在便是要在奉常寺中,训练出一批有针对性的“警察”。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徐福很乐于将自己的东西分享给众人。
算命着,算了无数人的命,但独独难以算清楚自己的命,谁知晓日后他会怎么样呢?那便先留些东西在这世上好了。
“好。”
其实不管徐福想到什么法子,嬴政都会说好,这些对于嬴政来说,都无关紧要。
哪怕徐福无法解决这些麻烦,他也能想办法派出人去解决。他只是极为享受这一刻,被徐福护佑着的感觉。
虽然徐福失忆了,但他骨子里或许还有着对寡人的关心吧。嬴政如此想着,才觉得心底泛起了些甜意。
徐福听见嬴政简短的一个字回答,心底却忍不住又泛起了异样的情绪。
真奇怪……
我对面前这个人有点动心的感觉。
难道之前,不都只是我在单方面地配合他,却并无别的心思和情绪波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