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外科的扛把子,”关泽从林耀包里舀出滑雪帽,“这个你不戴吧,我用了。”
“我凭嘛不戴,我戴的,”林耀笑眯眯地又从自己包里舀出条长围巾来,“媳妇儿你用这个包脑袋吧。”
林耀把围巾包在了关泽脑袋上,又在他下巴下面打了个结,笑得都快站不住了:“哎真不错就这么地吧!”
“成。”关泽笑笑,舀起包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喂!”林耀赶紧跟上去,他还指望关泽跟他急眼呢,没成想人转身就敢往外走。
“哟……关泽啊?”一个路过的护士被关泽吓了一跳,半天才认出来,“你这干嘛呢?”
“我弟怕我脑袋冷。”关泽很坦然地说,手往后指了指林耀,面不改色地接着往电梯走过去。
去电梯得经过护士站,那儿全是平时见着面的护士,林耀急了,追上去拽住他胳膊,把他脑袋上的围巾摘了下来:“您牛逼,我玩不过你。”
“帽子。”关泽伸手。
林耀把自己的帽子递给了他:“你这人脸怎么这么大呢?”
“又没人认识我是谁,以后想起来顶多说张院长介绍来的那个朋友好像有点儿神经,”关泽乐了,按下电梯按钮,“哎真对不住老爷子。”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林耀看了看天,刚下完一场雪,天蓝得很漂亮。
“关泽,”他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我心情真不错。”
“我也是,”关泽搂了搂他的腰,“走吧。”
“我突然有点紧张,”林耀小步蹦着,“我爸不知道什么态度,我怕他揍我。”
“他揍过你么?”
“没,但是揍我哥一点儿不手软回回都跟打贼似的,我哥要再让老爸揍两年估计能唱男高音了。”林耀揉揉鼻子。
“没事儿,让他揍我,”关泽拦了辆车,“他一扬手我就嘎嘣一下倒地上。”
林耀跟老妈说的是明天回家,他需要给自己留点缓劲儿的时间,这阵到处都上冻了,老爸几个工地都冬休,据说他已经在家猫了很多天,林耀总觉得老爸是在养精蓄锐等着他俩呢。
从上飞机开始林耀就紧张上了,下了飞机更紧张,话都没怎么说。
车都停在关泽楼下了,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跳下车,拉着关泽就往楼后走。
“干嘛去?”关泽莫名其妙。
林耀没说话,从包里摸出了关泽的车钥匙打开了车门,然后往后座上一趴,弯着腿在后座上蜷成了一团,也没再看关泽,闭上了眼睛。
关泽扶着车门站了一会儿,把手上的包扔到一边也上了车,半跪在林耀身边摸了摸他的嘴唇:“这是要清帐了吗?”
林耀哼了一声没动。
“对不起,”关泽低亲了他一下,手伸进他衣服在他背上轻轻摸着,“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你丫给人认错的时候还带耍流氓的啊?”林耀眼睛睁开一条缝瞅着他。
关泽乐了:“这不是安抚么,你跟小狗似的趴着,我就想摸两把。”
林耀笑了笑坐了起来,手指勾了勾关泽的下巴:“说到这个趴着,我想起来一个事儿。”
“嗯?”
“一会儿你去床上趴着吧。”
“我趴着?”关泽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跳下了车,“你不问问我是不是还虚弱么?”
“你敢不虚弱么?”林耀眯缝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