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逊一脸驰骋的把酒杯举到他眼前,“李程秀,我们小时候不懂事,现在想想,真挺幼稚可笑的,我看你一脸不自在,要是还为我们小时候的事儿生气,那我就待我这几个兄弟自罚一杯谢罪,好不好?”
他刻意连番强调“小时候”,说完了更是不等李程秀反应,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周厉哈哈大笑,“阿文够意思啊,好好,我也喝,说起来我当时还打过你来着,哎呀,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记得住啊,总之都是小时候的事儿,现在见着了,就是缘分嘛,这杯我也干了,小升来,你也干。”
李程秀眼看着他们豪气的把杯里的酒干个精光,一时不知所措。
在他们来看,那不过是幼稚可笑的小时候的事,可却算是毁了他的前途。
如果不是他们,他在学校的最后一晚不会碰到那么龌龊的事情,如果他早点回到家,他妈也许能及时送医,不会偏瘫,还是因为有他们在,他再没有回去学校的勇气。
人的命数,尽有天定,有时候他想想,觉得这些都是命定的,他逃脱不了,邵群这群人,不过起了个推波助澜的作用,可即使是推波助澜的作用,他还是不能完全释怀。
至少如果这几人他见不着,他也想不起来,可是见着了,他实在无法阻止自己不去厌恶,即使那些只是“小时候”的事。
邵群见他没有反应,拿酒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拉回他的注意,“程秀,给他们个面子嘛,他们都跟你赔不是了。”
李程秀看了邵群一眼,觉得心有些冷,垂下眼帘,猛灌了一口酒。
邵群笑道,“好好,程秀,你酒量见长呀,哈哈。”
李文逊抿嘴一笑,重新拿了杯酒,“来,我再敬你一杯,听说今天的主餐都是你负责准备的,你这手绝活可不得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厉害!来,喝。”
李程秀不只如何应付,又不愿意和他们说话,只好闷头喝酒。
李文逊看李程秀借酒回避的架势,冲邵群得意的眨了眨眼睛。
邵群见他杯中酒渐空,连忙塞给他一杯新的,几个人围着他轮番敬他酒。
李程秀今天情绪不佳,又被少时深为恐惧的几个人围在中间,从来滴酒不沾的他,今天竟是一口接一口,仿佛这样才能暂逃现场。
他又觉得这酒喝着像饮料,应该不会轻易醉。
他不知道,邵群给他喝的是tequila兑的雪碧,柠檬又煞去了酒的浓烈气味,喝起来口感甜美微辛,就连李程秀这种不会喝酒的,也觉得不算难入口。只是他不知道这有点儿像饮料的酒,有四十三度,而且开始喝着没事,后劲儿极大。
邵群趁酒的后劲儿上来之前,连劝带哄的给他灌了两杯多。常年不喝酒且根本没有酒量的人一上来就是高浓度的tequila,而且喝的很快,毫无防备,等到李程秀觉得眼前直晕乎人也站不稳的时候,已经醉的差不多了。
他迷迷糊糊的就被邵群扶进了舱室。
邵群看着床上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李程秀,哼笑了一声。
李程秀之于他,应该算是小时候一块儿想吃而不敢下嘴的新奇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