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父亲对容涧可谓恨之入骨,但是在了解当年事情始末之后,他倒是对容涧同情居多一点——毕竟,如果不是出了那样的意外,导致若音母子去世的话,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个过继子该置于何地呢。
除了叹一句人世无常,还能改变什么呢?
容涧合上电话,心里十分平静。
是非恩怨,除了自身,谁能真正理解?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都是事不关己者,自以为是的风凉话罢了。
沉湎于过去没有任何用处,生活总得过下去,人也总是要向前走的。
现在的容涧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是什么,自己要什么,将来的一切,他都要用这双手牢牢把握。
飞往上海的飞机是晚上,在离开以前,他还要先去一个地方。
——母亲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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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对戒...
早已过了清明,细雨依旧。
墓园人不多,放眼望去,漫山整齐的石碑,行行耸立,在宽广苍穹之下颇有些沧桑之感。
容涧撑着一把黑伞,在雨中拾阶而上,他步子迈的很慢,仿佛每上一阶,身上就要承受多一分重负一样。
走了许久,他终于在一处墓碑前停下,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清理过了,墓旁长了些杂草。
容涧蹲下来,把一束花轻轻放在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