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雨滴打在雨棚上的声音在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现在临近十点了,奚亦楠还没有回来,电影已经播放完了,屏幕上滚动着谢幕,周围黑暗一片,只有这一处光打在程野脸上。
程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了。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烈,他给奚亦楠发了消息,结果杳无音信,他第一次觉得他和奚亦楠距离很远,就像现在奚亦楠没回来,他竟找不到任何理由,奚亦楠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要在他家常住,他来无影去无踪,一个富家子弟怎么可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程野貌似也没有什么理由去让奚亦楠回来。这一段暧昧的关系里,他们算不上pào • yǒu,更别说恋人,如今有人退出,他也找不到任何挽留的话。
随即,程野像是想到什么,自嘲一笑。
沈谢之接到电话已经是半夜,听完他就急急忙忙地奔向医院。
奚亦楠是被旁边的小卖部老板发现的,据小卖部老板说,当时他也不知道奚亦楠已经昏了多久,他看见的时候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沈谢之听完后,冷汗直冒,整颗心都是悬着的。幸好,奚亦楠被送进医院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沈谢之望着病床上的奚亦楠,心情一时复杂。
沈谢之是奚亦楠的紧急联系人,而此时在场的只有自己和张白。
“他这么会在墓园晕倒?”沈谢之问。
“昨天是夫人的忌日。”张白解释道,所以出现在墓园也不奇怪。
沈谢之叹了一口气,奚亦楠每年都会去墓园,每一年都不会缺席。
“已经过了危险期,医生说过两天就会醒。”张白在后面说道。
“好。”心里的巨石缓缓落地,沈谢之接着问道,“那奚叔呢?”
“奚董事最近住院,来不了,他还不知道。”张白说道。
沈谢之一惊,“住院?怎么了?什么时候的事?”
“也是前两天的事。”张白说。
沈谢之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奚亦楠,奚亦楠面色苍白,微微皱着眉,像是做了噩梦。沈谢之忽然觉得,要变天了。
“阿嚏。”
程野打了个喷嚏就醒了,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环顾四周,才意识到自己在沙发睡着了,奚亦楠还没有回来,到现在也杳无音信。窗外还在下雨,看样子是下了一整晚。
“昨天开始局部降水,最高温度25摄氏度,最低温度15摄氏度,请市民们注意增添衣物。”
“阿嚏。”程野又打了一个喷嚏,找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程老师,今天来这么早啊。”
办公室里的老师打着招呼。
“是。”程野打着招呼,坐在了座位上,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程野对着电脑发呆。
“轰隆”一声,天开始打雷了。
“这几天都是下雨,感觉挺大的。”身边的女老师感叹道。
程野望了一眼窗外,天空布满了乌云,狂风将街上的树木吹得沙沙作响,倒是有股“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是。”程野有意无意地回答道。
沈谢之来到的时候,奚亦楠已经醒了,正木然地望着窗外。
“想什么呢?”沈谢之进门问。
“嗯?来了?”奚亦楠倒是不意外沈谢之的到来。
“嗯,怎么样?”沈谢之趁着中午午休来给他送饭的,他将饭放在了桌上,向奚亦楠问道。
奚亦楠回答道:“还好,已经不发烧了。”
“你怎么就在墓园晕倒了。”沈谢之满眼担心,“幸好有个好心人发现了。”
“不知道,已经没意识了。”奚亦楠眯了眯眼,极力回想道。
沈谢之觉得有些敷衍,还想说写什么,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张白进来后,看见沈谢之也是一愣。
“沈老板。”张白反应过来,对着沈谢之打着招呼。
张白是奚亦楠的助理,沈谢之是知道的,但至于什么助理沈谢之就不清楚了,但直觉他的到来是有什么事,又觉得奚亦楠瞒着他。还未等他问清楚,就听着奚亦楠说道:“你下午不是还要上班吗?你有事可以先走,别去晚了。”
沈谢之一看时间,时间确实很紧迫,就被奚亦楠推推攘攘地送走了。
等他正准备离开,就听奚亦楠说道:“饭,谢了。”
“哪里的话。”沈谢之笑了笑,就离开了。
等沈谢之离开后,奚亦楠才开口:“什么事?”
“你要的那天墓园的监控,我找墓园老板要到了。”张白拿出平板,给奚亦楠播放录好的监控。
时间回归到昨天下午两点一刻,先是见奚亦楠进了墓园门口的花店,出来时带着一束百合花,就进了墓园,等奚亦楠进去了,尾随了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人,头带着复古的牛仔帽,帽沿向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奚亦楠看到这里不经意地眯了眯眼,这个人从他一进墓园就跟着他了?画面一转,奚亦楠上了山,黑衣人在山脚顿足,大概是觉得奚亦楠在山上呆着的时间有些长,也跟着上了山。山上没有监控,过了几分钟才有了两个追逐的人影,此人极为小心,连奔跑的时候也不忘拉下帽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