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的室内,气温大概十几度,这种天气,无论如何都很难想象,谁会需要在几个小时内喝掉这么多水。
“他们退房的时候,服务员来打扫过。”简静指着屋里的水瓶,“这都是旅馆里的矿泉水,新开封的,加上垃圾桶里的两听可乐,1升了。”
季风道:“确实很奇怪。”
她说:“垃圾桶里有点……嗯,恶心的东西,他应该吐过。”
“呕吐,缺水。”季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正常情况下,要制服一个成年男性并不容易。可如果他上吐下泻,极度虚弱,那么,标准就要大大放宽了。
又或者更极端一些,人已经昏迷乃至死亡,就更加简单。
若真是如此,嫌疑人的范围便大大缩小。
谁也不会无故吃下陌生人给的东西。
他环视房间,发现几样可疑的食物:拆开的饼干、巧克力(电视柜上丢着拆开的包装纸)、矿泉水。
“啧,要是能送去化验就好了。”光凭肉眼,季风实在无法分辨问题所在。
简静瞧了他一眼。
“哎哟,你这眼神……想掰回一局?”季风解读她的表情,“我洗耳恭听。”
台阶搭得舒坦,她也没卖关子,慢条斯理地说:“有股红糖发糕的香味,你闻到了吗?”
“红糖发糕?”季风扬起眉,“你确定?”
简静肯定道:“至少红糖不会有错,我很熟悉这股香味,你想起了什么?”
他说:“202就有一盘没有吃完的发糕。”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出门右拐,敲响隔壁的房门。
丸子头疑惑地开门:“还有什么事吗?”
“进去说。”季风不容分说,大步走进房间。果然,床头柜上还摆着两块没有吃完的红糖发糕,虽然冷了,隐约还能闻到些许香气。
简静若无其事地跟进来,假装来探望高马尾:“冷敷贴还有用吗?要不要给你换一张?”
高马尾扫过二人,硬邦邦地回答:“不用,有事?”
“之前,你说下楼热了点东西,是这个发糕吗?”季风看着丸子头。女孩有点慌乱地点点头:“对、对的。”
他放缓语气:“你热好了以后呢,做了点什么?有谁吃了?”
丸子头脸色雪白,嘴唇翕动:“我、我拿上来……”
她磕磕巴巴,似乎正绞尽脑汁编造着谎言,然而,在季风的凝视下,实在没有勇气撒谎,还是说了实话:“想着大家可能都、都没吃饱,就问贾跃要不要吃,他拿了一块……”
高马尾见朋友如此狼狈,十分生气地打断:“你什么意思?怀疑小敏下毒?”
季风瞥过目光,给她一个噤声的眼神——这个表情威慑力十足,叫高马尾心头一紧,畏惧地住口——他继续问:“你能重复一遍当时的场景吗?”
丸子头咽了咽唾沫,勉强点头。
她走几步,抬手敲门,不甚顺畅地说:“我热了发糕,你要吃吗?”
“他拿了一块就进去了。”丸子头假装捧着袋子,解释说,“我就拿着剩下的东西回到自己房间。”
高马尾说:“小敏拿回来我就吃了块,什么问题都没有。”她拿起床头柜上剩余的糕点,直接塞嘴里咬了口,“不信我吃给你们看。”
“好了。”简静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吃,“只是问一问,你别激动。”
“是你们一副审问的样子。”高马尾挣脱她,愤愤道,“怀疑我们,不如怀疑对面那个女的。我和小敏今天都没出去过,不可能是我们。”
202对面的房间是201,住客是柴记者。
季风饶有兴趣:“为什么这么说?”
高马尾抬抬下巴,示意他们看向床边的窗户:“一点多快两点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女人在楼下,从那边走过去了。”
二楼的房间正对着一楼餐厅右边的区域,入住情况是这样的:
库
一楼)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