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后,傻柱再看苏乙的眼神就像是看神仙。
“兄弟,你是这个!”他对苏乙竖起大拇指,“我没服过什么人,但对你我是心服口服,你太能耐了你!你这种人要是过不好混不出头,那都没天理!”
“听着不像是在夸我。”苏乙笑呵呵道。
“就是夸你呢!”傻柱叫道,“你等着,我给你拿东西去——对了,你怎么拿回去啊?就这么拎回去?东西可不少,五六十斤呢。”
“刚去百货商场提了辆自行车回来。”苏乙道,“就停在门外边呢。”
傻柱愣了一下。
“来自何雨柱的恶意+46……”
“走,看看去!”傻柱也不急着给苏乙拿东西了,摆摆手便掀开门帘出门去。
等苏乙跟着出去的时候,傻柱已经围着自行车一边“啧啧”一边转悠,这儿摸摸那儿抠抠,给苏乙贡献了好几波恶意。
这家伙是嫉妒了。
苏乙笑呵呵抬抬手腕露出手表来,看了看时间。
“来自何雨柱的恶意+99……”
傻柱心态炸了。
“不是,孙——你还买了手表?”他叫了起来,快步走到苏乙跟前,抓住苏乙的手腕端详着,满脸复杂神色看着苏乙:“好家伙,昨儿个凑齐了一房子家当,今儿买了自行车手表,你这两天少说造了四百多块钱,你哪儿……得,我都甭问你哪儿来的钱了,你这是不打算过了啊你这么糟蹋钱?”
苏乙笑道:“过呀,怎么不过?我也是上班领工资的,挣着钱呢,又不是坐吃山空。再说这也不叫糟蹋吧?这些东西不迟早得买吗?”
“你有理,但你这样的真是头回见!”傻柱郁闷道,“我都工作十年了,也没这些家当,你才上班第二天,好家伙,比不了比不了……”
傻柱摇头摆手直撇嘴。
“你上班十年,真要是想的话几十套这样的家当都攒出来了。”苏乙笑道,“是你自己不买,你怪谁?”
“来自傻柱的恶意+33……”
傻柱叹了口气道:“甭提了,我这每个月的工资呀……”
他一个月三十七块五毛钱工资,肯定不可能全都拿去救济秦寡妇。
抽烟喝酒吃喝玩乐,花钱从不记账,多少钱也从指头缝里流出去了,他感觉自己花的不多,但不知不觉钱就没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钱去哪儿了。
一个没人管的单身汉,大大咧咧的性格,攒不住钱才是正常的。
再加上个秦寡妇……
不倒贴钱就不错了。
傻柱心里不是滋味,挺嫉妒苏乙的。
这人嫉妒写在脸上,也不藏着掖着,酸熘熘道:“你说你一个大小伙子也没成家,把家当置办这么全乎有什么用?”
“就是因为没成家,我才置办这么全乎。”苏乙呵呵笑道,“你要是个女的,你愿意跟一个家里什么都不缺的,还是愿意跟个家里什么都没有的?”
“我……我是等结婚以后再买,又不是不买?”傻柱强辩道。
“谁知道你买不买?”苏乙笑道,“空口白牙的,哪儿有真家伙摆在眼前实惠?”
傻柱还要说,苏乙却摆摆手道:“你快去给我拿吧,把东西放回去,我还赶着去派出所上牌子砸钢印呢,去晚了人家中午休息,下班了。”
“没常识了吧?”傻柱指着苏乙,“得亏你是碰见我了,不然白跑一趟!你得先去税务局上税,拿着缴税证明再去派出所拿执照砸钢戳。”
苏乙还真不知道这个:“好,承你情,那我更得快点儿了。”
“晚上请我喝酒,不然不给你拿。”傻柱赖着不动弹。
“我出肉,你炒菜。”苏乙道。
“成交!”傻柱这才贡献一波喜意,乐呵呵去给苏乙搬东西了。
说这家伙心大吧,他也挺细,出来的时候特意找了个大帆布袋子,把所有东西都装在里面,说是怕太照耀显眼。
苏乙摆摆手,骑着车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傻柱站在后门处叉着腰目送苏乙远去,长长叹了口气。
“大早上的跟这儿叹什么气呢?”旁边突然传来秦淮茹的声音,却是秦淮茹来找他了。
秦淮茹顺着傻柱的目光望去,诧异道:“那是苏援朝吧?骑的是谁的自行车?”
“人家自己的,刚买的!”傻柱咂吧着嘴道。
“他买自行车啦?”秦淮茹也吃了一惊。
“这才哪儿到哪儿?新表也戴上了。”傻柱道。
“还买表了?”秦淮茹震惊道,“他哪儿来的钱?”
“人家路子野着呢!”傻柱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过,送米面油肉的那孙子每半个月都给李新民送东西,还记着没?”
“记得,怎么不记得?”秦淮茹道,“每个月十斤油,八十斤精白面,还有二十斤肥膘肉。”
“你倒记得听清楚。”傻柱道。
“我眼馋呀!”秦淮茹叹气道,“这些东西要是给我,我们一家五口绝对过得衣食无忧,什么都不愁了!”
“呵呵,以后呀,这些东西都归援朝咯!”傻柱呵呵一笑。
秦淮茹傻了。
“这不可能吧?”她瞪大眼睛,根本不相信,“他又不是李副厂长的亲儿子,怎么可能……”
“不可能?东西刚拉走,后座儿上那一大帆布包里装的就是,东西是我亲自装的,我还能不知道?”傻柱呵呵一笑,“要不说人家路子野呢?我跟你说秦淮茹,以后咱院儿里最能耐的就是苏援朝了,我把话撂这儿,你等着瞧吧!”
秦淮茹呆呆站在原地,表情变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嘿,回神儿!”傻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真眼馋啦?”
“眼馋有什么用?”秦淮茹叹气道,“我只是想这世道真是不公平,凭什么有人要什么有什么,有人想吃饱肚子都难。”
“甭想,没用!”傻柱道,“倒是你,有个问题我昨儿就想问你了,一直没得着机会。”
“什么问题?”秦淮茹道。
傻柱犹豫了一下,这是苏乙让他问秦淮茹的,但他总觉得这问题有些不靠谱,所以一直没问出口。
但刚才苏乙的阔气刺激到他了,让他突然产生一种危机感和挫败感,对于自己的未来,他有些急了。
最终傻柱还是一咬牙问出了口:“秦淮茹,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我跟棒梗儿同时掉河里了,你先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