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泽天坐在椅子上皱眉苦思,过了一会道:“四喜,请刀疤六、刘有才、林二和侯成来这里,有事情商量。”
不久,几人先后到了,几人看到到场的人之后都默不作声,等候着章泽天的吩咐。既然章泽天找来的都是自卫队的人,看来是有行动了。刀疤六在跟着章泽天回到青岛之后,也加入了自卫队,被编在海军里面,现在在海军学校里面当教官。
章泽天看人到齐了,开门见山地说道:“刚刚得到的消息,济南按察使梁大人出事了,已经被逮上京治罪。有消息说梁家女眷已经乘船离开济南,目前下落不明。当时我们章家的货船正好在济南,如果她们上了章家的船,应该已经快到这里了,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万一她们是走的运河,安全就不好保证了。咱们来商量一下,看怎么施以援手才好。”
几人相互看了看,刀疤六率先开口说道:“按照少爷的说法,我们行动的重点应该放在大运河沿岸,但是我对北方不熟悉,具体行动上就没有主意了。当初在北上的路上,我与白信交流过,南北方的江湖规矩相差并不太大,如果有具体行动方案的话,我倒是可以做个具体行动人员,运河毕竟也是水上,我还是能折腾一番的。”
林二说道:“一般来说,官府抓犯官抄家这种事,是不会手下留情的,那可是发财的好机会。所谓墙倒众人推,其他同僚官员多数都会下死手。现在梁家人既然已经逃离济南,安全方面就有把握多了,三老爷也不要太担心。”
“嗯,”章泽天轻轻点头,说道:“宽心的话就不用说了,还是想想如何行动吧。”
刘有才说道:“现在看来,基本只有随我们的船走海上和坐船沿大运河南下这两条路的可能性最大。我们只要考虑沿大运河救援即可。我们如果先到济南,事情就已经过去二十多天,再找人恐怕不方便。依我之见,应该从这里出海到海州,然后从海州赶到运河边再打听,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赶在梁家人前面了。我们从那里水陆并进北上迎接,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林二在旁边补充说道:“在执行有才这个办法的同时,还应该派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济南,了解事情的具体情况,同时命令在济南的人员行动起来,或者北上追踪梁大人的消息,或者沿运河南下追赶梁家人。我们济南肴记与梁家走得太近,恐怕会受到影响,这次去济南的人也能给肴记的人手做个主心骨,决定肴记应该怎么做。”
章泽天道:“事发时白信很可能正在济南,事情或者还不至于太糟糕。我们现在不用考虑肴记的事情,全力救人。这样吧,刀疤六你带一艘船四个班船员到海州,按照有才刚才说的行动,有才你也带两个陆军班,随刀疤六的船去海州。在海上由刀疤六指挥,到海州上岸之后由有才指挥,有问题吗?”
“没有。”两人同时立正答道。
章泽天又看向林二:“林二,你准备一下,带一个排陆军急行军横穿半岛,拿我的一封信去找那里的守将孙文起,跟他借一艘快船赶到济南去,联系肴记的人员,打听梁家人的消息,再决定如何行动。记住一切行动以救援梁家女眷优先,到时候肴记所有人员听你的指挥,由你来决定肴记是否要暂时撤回来。有问题吗?”
“有一个问题”林二同样立正说道,“带那么多人出去,到时候是否可以动武?动武的话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旁边的刘有才和刀疤六听到林二的问题,同样眼巴巴地看着章泽天,显然关心着同样的问题。
章泽天道:“确定不动武就会影响到梁家人的安全就可以动武,以暗中下手为主,实在不行也可以强干,具体如何由你们来判断,不管做出什么事情来,我都会为你们擦屁股,放心去做就是了。另外影响到你们自身安全的时候也可以考虑动手,明白了么?”
“明白了!”三人同时敬礼答道。章泽天这么说基本就是给他们放开了动手的限制,他们便可以自由发挥了。
章家在春天的时候扩招了自卫队,总人数达到了两百出头。夏天的时候为了组建炮兵与海军,又扩招了一个排40人的炮兵与海军六十人,使总人数达到了三百二十人。现在有一个班常驻广州,一个班常驻济南,四个班驻守盐滩岛,四个班在南通,这次又派出总数一百人救援梁家,庄子里面只剩下了一百人多一点,分别驻守在章家庄、十六里铺与港口,安保方面的人手已经非常紧张,算是全力出击了。
章泽天为此取消了全部外出训练的海军,灵山岛的炮兵也撤了回来,代替林二带走的那个排负责港口的安全。同时他还将自家几个企事业里面平时经常训练的预备役民兵召集起来六十人,进行集中训练,以备不时之需。如此一来,连生产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在这种情况下,章泽天自己当然不可能再离开青岛,只能再次请老掌柜孙少杰出山,代表自己去南通主持肴记分号的开业仪式。孙少杰二话不说便带领着船队出发,南下而去。这样一来,又有一个排的四十名海军被带走了。
不过章泽天这番紧张很快就被证实是白操心了,就在孙少杰出发两天之后,章家赴济南送货的船回来了,梁夫人、梁小姐和徐英都随船来到了青岛,服侍她们的丫环下人一共二十多人都跟在身边,安全肯定是没有问题了。
白信和白小义也随船赶了回来,他们这次出去了近三个月,走访了济南周边多地,真的找到了章泽义,并把他带了回来。
去年章致远出事之后,年仅十四的章泽义随着父亲一路来到济南,章致远病死之后,一直没有被严格看管的章泽义乘乱逃了出去,后来游荡到大名府。他身无分文,后来被一个人贩子卖到当地的一个草料场为奴,受了不少苦,直到被白信找到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