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中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以前因为注重天赋,多一点灵根就多一点可能,多一点提升的可能,宗门和旗下小门派每届都是在抢人。
在宗门需要灵根天赋的弟子的前提下,管理还算有点重视,偶尔还会刷刷存在感。
如今······因为育灵圣地之事,变成了资源争夺,丁点灵根的差距什么的,宗门其实不太重视了。
而好到一定程度的天赋弟子,不用宗门去抢人,也会自己来或者有人送来。因此管理的弟子,更注意的是旗下的修行家族的管理。
有的弟子,甚至都很少和世俗管理者接触,有的地方,就连一些世俗管理者都以为仙人那是传说了。
弟子前些年,因为快要分配了,所以了解过不少这些基层信息,对此还算了解吧!”
张德明沉吟的道:“那我将世俗换个制度,宗门会管么?”
秦时中微微一顿,道:“小范围的因该没事,大范围的换······要是不影响宗门的‘种马’分派事宜,以师叔你的身份,想来没问题的。
毕竟如今别说宗门了,就是分派的管理弟子,一个个都很少接触凡人管理了。特别是边缘地区,也就每几十年的收徒过场,才会略微接触一下。
并不是弟子们不愿,而是任职五六十年,迎来送往可能接触几代人。
可能去的时候,还接触下城主什么的,但是找个山头清修后,那城主死了,没来的及及时传位什么的,然后就断了接触。
而有的师弟去重新接触时,新的城主还可能以为什么骗子什么的。
各种这样的事情一多,有的师弟断了联系后,干脆就断了,不出岔子的情况,干脆懒得去管世俗交替了。
毕竟凡俗的权利斗争,有时间看着也糟心,也烦人。一家子乱斗时,有的师兄弟们很少经历红尘,完全被弄得不知道如何处理,该帮谁。
完全不是修为够就拎得清的,处理起来,完全是懵的,影响清修。”
张德明闻言,道:“既然如此,宗门这么不在意,那就这么定了吧。”
共和平等什么的,他也没想过。他不是那种为了别人,能不顾自己安危的人。也没那在修仙界闹革命的本是,搞什么人人平等,人人如龙的事情。
但是从城邦到王朝大一统,应该还是可以的。这不仅有利于凡俗的稳定,还有利于宗门‘种马’计划的扩展。因此这么搞的话,指不定宗门还会支持的。
毕竟如今圣地统治鸿蒙,人文什么的虽然一统了,但是城邦分治······还是很大区别的。
比如东城的小钱,就不能在西城用,就连能用的金银,面值形状什么的也不一样。
这样的人文大一统下的城邦分治,对凡人的限制太大了,根本没半点机会影响修行者们。
秦时中看了看思索中的张德明,没在回话。正如他说的,他跟着来,并不是关心凡人,他仅仅是跟着张德明而已。
张德明沉思了片刻,才向着下方的一个城池飞去。此刻城池中,各处烟火四起,真真的扫杀抢掠遍地。
······
张德明和秦时中飘落而下时,还没落地,两人同时一愣。
秦时中皱眉道,师叔,好像有阵法的气息?
张德明点了点头,道:“大型心神引导和身体刺激阵法,不,顶多算超大范围的禁制。
这样的强度,普通人不迷失心智的话,都不太会被影响,顶多易怒些。但是现在这状况······”
“唉······”秦时中叹息道:“看来宗门这些年,对世俗还真是疏于管理了。”
张德明点了点头,道:“是啊,窥一斑可见全豹,要是所有dòng • luàn的城市都有着这样的布置,那么可是一个极其浩大的工程。
这样的情况下,作为地头蛇管理者的宗门,竟然毫无察觉,可不是一句疏于管理的事情了,这是严重失职。”
秦时中看了张德明一眼,并未接这个话头。
两人微顿后,看向了下方的,此刻它们已经来到城市边缘了。张德明带着秦时中,向着一处烟火dòng • luàn处飘去。
·········
盘州、景城。
因为人文一统,城邦分治,圣地管理下,上门统治凡俗数万年。虽然中途几经易手,但是对凡人的世界,并不太影响。
因为修行者们悠长的生命和对凡人的不重视,许多的管理弟子都喜欢稳定。
这样的先天条件下,所有的凡俗世界,被人为的选择,固定在了一个时期,已经停止前进许多年了。
因此每一个城市中,阶级异常的固定,新的阶级很难崛起,但是压迫也没逐渐积累,停留在了一个阶段。
这些人为的调控选择下,鸿蒙凡俗,算是有了一套比较畸形的社会发展。
但是也因为有着伟力归于自身的仙人看护,许多的城市,已然安逸了不知道多少年。
而景城就是这样的一座城市,阶级稳固,小型世家的交替,都要数百年的缓慢演变才能完成,而大型世家······
要么抱上大腿,要么是外放种马,否则绝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快速的进化成大型世家。
甚至连阶级压迫,都异常稳固,稍微有点技术含量的职位,职业技能,常常都是世袭的!
虽然畸形,但是因为有着人为选择看护,压迫没有继续的积累,暂停在了这么一个时代,因此景城已经稳定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就像前世一样,战国只用了百数年就完成了部落到帝国时代的过度。
但是进化成帝国主义后,封建王朝在人为控制下,被固定了两千多年,才在不可力扛的外力下打破,进入了下一形态------民主共和。
这还是前世纯粹凡俗,这一世有着仙人的选择,那就更稳固了。
在这个强盗都有着固定人群的社会中,面对武者们突然的暴起叛乱,甚至只为进城烧杀抢掠,景城不管是底层人民,还是高层统治者,都陷入了慌乱中。
一度的不知道如何处理,日常处理事务的那些人,似乎被那些个武者在叛乱前,提前的摸索清楚,给宰杀掉了。
因此整个城市,顶天就数百的武者,先天武者都才数个,宗师武者就一个带队的,还没出过手。这样的情况下,竟然将一个城池,弄得跟十数万军队进城一样慌乱。
再加上再稳定的社会,总有人被压迫的痛苦,乘着这样的乱世,也跟着作乱。而武者们,似乎有意识的鼓励和保护这样的人,更是助长了其风气。
因此从武者乱局开始,仅仅大半天,景城已然成了一个战火中的灾难中心,甚至向着周边村镇蔓延。
·········
景城、王家。
王家是景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因祖上积了福德,和不知道那一届的管理者弟子,有了点眼缘,做过一段时间的跑腿。
因此就突然有了地位和钱财,之后管理者隐居性消失,守旧的景城也承认了王家的地位,就这样,王家成了一个很小的家族,世袭传承着。
就连家里的生子,都传承的几乎是自己人了,但是也只是几乎。
武者的dòng • luàn,因为王家地处城边,靠近郊区地区,本来还没被波及,但是外出购物的生子王二,回来后,不仅带回了三个轧须大汉的陌生人,还带回了灾难。
他主动引导着几人,进了王家,一时不查的王家人,被控制了起来。
男的都被揪出来,以各种方式观赏性折磨着虐杀掉了,留下了一众惊慌的女眷,被四人在这大半天里,在家族大殿中,当着众人变着花样的玩弄。
这人啊,一旦压迫久了,憋久了,突然爆发,就容易出毛病,要是再加上一些力量的引导,就一发不可收拾。
随着一次次的进入贤者时间,四人也越发的过火,先从成熟的妇女,慢慢变成了幼女。
毫无察觉下,一个个慢慢有些非人了,甚至多次的交合,都未疲惫,反而更加的精神,更加的残暴,更加的变态。
年仅十三的王倩,虽然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但是因为从小太过聪慧,帮王家办了不少的事情,一步步的从众多姐妹兄弟中,进化成了王家的掌上明珠。
本来,这是天大的幸运。
在这样阶级固定的凡俗中,有着这样的身份的她,今后出嫁可能会慢慢成为一家的祖母。
甚至她要是努力些,让王家舍不得将她家出,赘婿上门,她还可能掌控王家,成为本家主母。但是这样的盘算,今日彻底破灭了。
随着那些疯狂的歹徒进家门,将一众叔伯兄弟,在她们这些女眷面前变着花样的宰杀掉后,地狱开始了。
先是四位二十几许的婶婶,在大厅中,在她们眼前,被四人活活玩弄致死。
然后这四人,开始了各种的折磨,蹂躏,年岁倾向也越发的小了。
好在王家女眷不少,聪慧的王倩,在明白处境的那一刻,她就藏起了自己任何的亮眼点。
冷眼的看着婶婶们,姨母们,姐姐们,甚至不幸运的妹妹们,一个个的被玩弄折磨着。她一直都看着,也只能看着,眼神变得越发的冷漠。
本来她打算一直的藏着,直到她年仅八岁的胞妹,被一位族姐发现了歹徒们的倾向后,为了自保多苟活片刻,给推了出去,被匪徒们注意到了。
冷眼躲藏在人群,观望着一切的王倩,看到了匪徒们看她胞妹的眼神,她明白了一些东西,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她胞妹就该步那些族妹的后尘了。
那一刻,她没在观望,而是越众而出,抹掉了脸上的东西,露出了她王家明珠的风采。
那几个粗鄙的武者,注意力被彻底转移了,但是迎接她的地狱也开始了,首先是一个,然后是轮流。
十三岁的她,已经懂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了,她被玩弄折磨时,余光看着一个个旁观的族姐族妹们,眼中没有怨恨,因为她明白她们的处境。
她只是极力的忍受着,而且用这半天的观察,迎合着每一位玩弄她的人。
甚至她清晰的感受到,其中一个匪徒,玩弄她时,从兴趣变成了怜惜,要是再给她点时间,她觉得她是能掌控的。
至少如母亲教她那样,死死的俘获那个男人的心,应该不太难。可惜······好像迟了,她的身体好像已经快不行了。
脑海中一阵阵疲倦袭来,双眼越发的重,甚至她面对在她身上动作的的那个匪徒,迎合起来,都感觉有些费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见了来迎接她的仙。
对方那双华丽的羽翼和帅气中带着怒容的俊逸容颜,在她这绝望的时刻,闪烁着异样的光,从未那么耀眼。
就如每个少女都期待着他的白马王子,骑着白马,脚踏七彩的祥云而来一样。
她的仙使,带着一个仙仆,一脸怒容的飘落而下,没理会被他惊呆的众人,而是用深冷而愤怒的目光,看着那四个匪徒。
还不待四人求饶,四人身体各处,开始突然的冒出了绿色的幼苗,看幼苗的样子,竟然是他们吃下去的稻米。
在四人惊恐而无助的挣扎下,四人变成了四块极小的秧田。
全身毛孔中青翠的秧苗遍布,微微摇曳间,异常的活跃。而四个变成秧田的匪徒们,却都还没死的。
这一刻,王倩笑了,她看着匪徒的惨状,看着不远处的仙使。
仙使似乎有所感,也转头看来,四目交汇间,她尽全力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但是她此刻的状态,加上她的年纪,这笑容却异常的让人心碎。紧绷的神经,因为陡然的放松,她感觉疲倦如水浪般袭来,快要将她淹没。
弥留之际,她看到了她的仙使,快步走到她跟前,毫不嫌弃的将她抱起,带着怜惜的伸出了手掌。
仙使的手,变成了红宝石一样的藤蔓,梦幻的光辉闪烁,是那样的美丽。
随着手臂化作的宝石藤蔓,插入她胸口,弥留之际的王倩,全身一震,陡然的睁开了双眼,愣了愣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充满关切的看着她的俊逸容颜。
他一脸的怜惜和心疼,眼神却异常的明亮和清澈,还带着点点未彻底消散的怒意。
背部华丽的羽翼微张,手中红宝石的藤蔓闪烁,这一刻的场景,彻底被印刻在了王倩那已经很成熟,却又很幼小的心灵中。
······
张德明带着秦时中,向着dòng • luàn地,飘落而下,当两人接近时,就感觉到了异常浓烈的血腥气和怨煞气息。
秦时中皱眉道:“这些余孽到底要搞什么,劫掠修行着就算了,为何还花这样的力气,来凡俗dòng • luàn,仅仅为了弄些杀戮,给宗门制造麻烦?”
张德明没理会他,而是直奔血腥最浓郁的地方,这个家族的主殿中。飘进大殿的张德明,整个人都是一愣。
只见大殿被分成了两边,一边是各种被虐杀至死,怨气弥天的男性尸体,嗯,应该是残肢断臂。
鲜血染红了整个大殿,一地的血浆。
另一边的墙角是一群无助的女眷,此刻这些女眷,一个个带着惊容的看着他。
而大殿中,一个男子正在折磨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剩下三个饶有兴趣的看着。
其中三人身上,明显有着很深的被心神引导的气息,还有点淡淡的真气感应。
看着宛如炼狱的大殿,张德明面带怒容,抬手间将四人给制住,此刻那女娃已然到了弥留之际。
张德明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将其搂在了怀里,手臂变成了红宝石色泽,开启了治疗。
同时神情一顿,周身冒出了不少的红宝石色泽的藤蔓,对着周围几个还没断气的女子,刺了下去,体内暗子微微跳动,丝丝缕缕的生机被释放而出。
法级的藤术,加上暗子的生机,面对这些凡人的伤势,完全快达到生死人肉白骨的境地了。只要有口气,他就能给治疗好。
仅仅片刻,怀中的女娃就恢复了过来,瞪大着双眼,愣愣的看着他。
“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张德明看着对方问道。
王倩闻言,才微微回过了神,聪慧如她,加上祖上的渊源,她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对张德明身份有了猜测,明白了这一切并不是做梦。
她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收了收手臂,吐出了第一个字:“脏!”
言罢,就欲挣扎开张德明。
声音清冷,不待半点的感情波动,这样的声音,出现在一个这样年纪的女娃身上,张德明微微一愣,内心猛的抽搐了一下。
他没放开对方,尽力的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道:“不碍事!”
言罢他一抬手,透明中闪烁着光泽,宛如水晶般的水流出现在他手中。水流缓缓凝聚成了龙形,缠绕着,将王倩整个人都清洗了一遍。
做完这些,张德明再次露出了一个笑容,道:“你看,干净了。”
王倩抱着胸口,收摄了下衣角,依旧道:“脏!”
张德明认真的摇了摇头,鉴定的道:“不,很干净了!我说的!”
王倩愣住了,灰暗的眼神中,重新闪烁起了光,异常的明亮的看着张德明,那似乎叫希望,或者叫目标。
“想报仇么?”张德明开口问道。
王倩回过神后,却摇了摇头,道:“不想!”
张德明一愣,错愕的道:“为何?”
“报仇了就不能跟着你了!我想跟着你,祖父说仙使们其实并不厌烦凡人,只是厌烦麻烦,我只想跟着你,不想麻烦。”王倩态度转换间直白的道。
张德明再次愣了,明明应该很不合时宜的话语,此刻却没让张德明有半点的反感。
“那你暂时看着吧!”言罢,张德明放开了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