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旭自打回了自家公司上班才知道,他爸妈平时有多忙,小项目不用他们操心,但凡递到他们面前的项目,少则几千万,多则上亿,一个项目拿下来,哪个不得在酒桌饭局上熬它几个来回?
刚开始顾东旭都是跟在顾海峰和乔舒欣身边,他们带他进圈子,也介绍身边的合作伙伴给他认识,顾东旭亲眼看到顾海峰陪酒陪到晚上回家吃胃药,从前这些事儿家里很少跟他说,要说也都是一嘴带过,他的担心也都是一闪而逝,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如今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亲眼所见后触动颇大,他渐渐将抵触化为责任,身为儿子,有些责任是他必须要担的。
他开始尽可能的替顾海峰和乔舒欣出头挡酒,好多次都喝醉了才回家,韩春萌担心又有些埋怨,问他为什么要喝这么多,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解释,解释清楚没有,国内的酒桌文化就是如此,从前他深恶痛绝,如今他深陷其中。
每当他讨厌这种形式甚至是讨厌自己的时候,脑海中都会出现顾海峰吃胃药的画面,有些事儿没办法改变,能改变的只是承担这些的人而已。
饭局加酒局,十有bā • jiǔ都是在晚上,顾东旭给韩春萌打电话,说他晚上有事儿的时候,无一例外又带了一句,“想吃什么,我这两天中午有空带你去吃。”
这是典型的一种自知理亏想要补偿的行为,刚开始韩春萌还是会高兴的,但是久而久之,她已经麻木了,或者觉得心疼他,不想让他费力去顾着她。
口吻是正常的,韩春萌回道:“还没想到吃什么,到时候再说,你忙你的,我有小喜也有王妃,跟谁都是混。”
从前她也这么说,顾东旭不会觉得有什么,现在他却试探性的问:“生气了?”
韩春萌说:“没有,你有公事我生什么气,没事儿做我才生气呢。”
顾东旭问:“你晚上去哪儿吃饭?”
韩春萌道:“我去车站接个朋友。”
“什么朋友?”
“麦喆,老家的朋友。”
顾东旭问:“就那个跟你从小玩儿到大,你以前总说他长得帅的?”
韩春萌不答反问:“我说过他长得帅吗?不记得了。”
“你少跟我这儿装蒜。”
“我说长得帅的多了去了,再说我俩好几年没见着,谁知道他长没长残。”
顾东旭警告道:“你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去接可以,不能拥抱,也少热情的过了头。”
韩春萌说:“我阻止你跟女客户握手了吗?”
顾东旭说:“我又没跟女客户拥抱。”
韩春萌说:“我俩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