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顾桓分开的这段时间,纪玦的生活远非他在“助理”号上表现出的声色犬马,真实状态其实是紧绷成一条弦的高强度工作行程——如果说遇见顾桓之前的纪玦还是一个耐性极好的猎人,一直在不疾不徐地等待猎物露出马脚,但自从纪玦意识到对顾桓的感情开始,他所有的耐心都已经消失殆尽,像终于玩够了老鼠的猫,伸出利爪,将公司里诸多被安插的眼线一并铲除。
大换血后的公司亟待稳固,这一个多星期纪玦都在公司处理工作,几乎不得空闲,只为了防止再次出现上次答应顾桓却没能做到的类似事情。
顾桓定定地看着纪玦,从他短短几个字中听出所有潜藏的内容,不由攥紧了纪玦手指,微仰起头,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张扬的行为封住纪玦的嘴。
纪玦何曾不是和顾桓一样,葛捷锡在电话中说的那句“小顾总送的花”早已占据了他全部心神,教他只想现在就把顾桓占//为//己//有,他将顾桓用力按回怀中,重新夺回主动权,良久,才分开:“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
俩人心底是因这奇妙的心有灵犀感泛的起伏涟漪,一直到即将入睡,都久久未能平复。
纪玦一条胳膊枕在顾桓脖颈,轻揉着他的发梢,低声说:“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顾桓闻言,抵上纪玦额头,微微弯起的眼眸轻轻眨了下,盛满狡黠:“等——你让我//上的时候。”
纪玦听到这话,一扬眉,长臂一伸从一侧捞过一条领带,慢条斯理地将顾桓两只手chan到一起,随即触上他的耳垂:“那恐怕不可能了。”
“反正——”纪玦低笑着捉住顾桓乱动的手指,补全后半句,“我有你的小号,我不介意独占你一个人的专属号码。”
啧,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明明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小号,被他这么一说,反倒像是自己特意为了他注册似的,顾桓心里吐槽着,飞扬的笑意却沿着嘴角蔓延开来,又被纪玦索了一记晚安wen后,俩人这才相拥睡去。
第二天是周一,顾桓和纪玦都有重要工作,不得不早起去公司。
顾桓在纪氏大厦楼前停下车,和纪玦接了一个绵长的wen,随即懒洋洋地靠在车座上,看纪玦一边戴眼镜一边整理衣服,忍不住揶揄他:“纪总对自己的新风格还满意吗?”
纪玦身上穿的正是顾桓衣服——他似是对顾桓的衣服穿上了瘾,明明可以让人送新的,他偏不,一大早就呆在顾桓的衣帽间里选同款,因为顾桓喜欢的穿衣风格和他不一样,浅色宽松款式的衬衫将他身上的斯文败类感体现得愈发淋漓尽致。
纪玦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解开安全带,随即倾身上前,将驾驶位上的顾桓牢牢箍住,轻yao上顾桓:“很满意——不能带着你一起上班,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带你的味道。”
艹,还能不能让人专心工作了!
顾桓被纪玦情话撩//拨得心跳加速,还没来得及管住自己嗷嗷叫的小野兽,已经本能地回应纪玦,一直到发觉时间快要来不及了,才恋恋不舍地推开他:“晚上我来接你?”
“不用。”纪玦一双强行敛去yu//望的眼眸微微垂着,指腹用力揉了下顾桓滟色的嘴唇,又在他额头印下一个wen,这才看向顾桓,“我先回趟家。”
顾桓眼眸大睁了一瞬,模模糊糊地抓到纪玦话里的深意,又不敢细想,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嗯”了一声。
一派忙碌的顾氏大楼,高震淣正捧着一杯粉嫩嫩的桃桃星冰乐,翘着二郎腿看今天的财经新闻,突见顾桓走近,忙坐直身子,语气诧异:“您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我哪天不是来这么早。”顾桓经过高震淣的办公桌,顺手拿起他桌上报纸,快速浏览一番后,打开电脑。
高震淣心说就昨晚那么激烈的状况,得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挡住诱惑来上班啊,他八卦的小眼神沿着顾桓身上瞟啊瞟,咳了一声:“我还以为今天,嘿嘿,您不会来了呢。”
顾桓神色如常,将作废的报纸重新递给高震淣,瞥他一眼:“我要是不来,拿什么养我男人。”
正被少女饮品甜到蛀牙的高震淣猝不及防又吃了一大口狗粮,顿时齁得想当场拔牙,他捂着腮帮子,得出一“恋爱中的男人果然都是情话高手”的结论后,颠颠地去拿花瓶:“我把花给您拿来了。”
顾桓正在翻看文件的手指倏地一顿,抬起头,眼眸已经带了几分飞扬的笑意,接过以后,一边拨弄着花瓣,一边随口问道:“就一枝?”
“剩下的都养起来了。”昨晚贪污了一朵花的高震淣有点小心虚,忙解释,“纪总可大方呢,送了好几百朵,这种窄口的花瓶配一枝最好看嘛。”
顾桓随意点点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手中绽放的玫瑰花,嘴角扬起了一抹温柔的弧度,少顷,将花瓶摆到电脑旁,继续工作。